也是自己贱,染上这个毛病,若叫二爷知道了,不打断他的狗腿!

杜若楠坐在上首,浅浅啜饮着茶。

“大小姐,”杜福瑞神色哀切,膝行向前,“求求您放过我这次,我真是一时糊涂,我我,我不是人,我再也不敢犯了,求求您……”

他说着便哐哐往地上磕头。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二爷的三房妾室里,他最看重的便是染香,倘若叫他知道……”

“大小姐求求您,我真不会再犯了,您饶过我这次吧,我给您当牛做马。”

杜若楠没接话。

杜福瑞心念电转间,抓到稻草:“我知道二爷的秘密!大小姐,那薛富贵断绝跟咱家的合作,全是二爷从旁作梗!”

既已经走漏风声,杜福瑞咬咬牙索性将事情挑明:“二爷知道这批生意顶要紧,万万不能出现差错。他先前就把主意打在原材料上,而在原材料中,尤以蚕丝最为紧俏,除了城中薛家,本城没有其它桑园能提供咱家染坊用量。”

“他叫人假扮您的贴身小厮,让他去了薛富贵常去的酒庄,转挑薛富贵也在的场合,去那楼里大放厥词,以咱们染坊的名义,抱怨薛富贵为人不仁,仗着杜老爷新丧、而您年幼无知,故意以次充好,把有瑕疵的蚕丝高价卖给布坊……”

原是这样,怪不得薛富贵见了他们火冒三丈,掉头就走。

杜良这手,当真是要结仇。

“你既肯把这事说出来,说明还算明晰是非,还是有救。”杜若楠轻声开口,“二叔御下什么行状,你是知道的,你做出这种事,如果落在他手里,他断然不会留你。”

“我原也不该留你,可你罪不至死,现在有个机会,能叫你戴罪立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杜福瑞将头磕得如擂鼓,能捡回一条命,他哪里不愿意。

杜若楠便领了杜福瑞,又找出那假扮小厮的仆从,再次拜上薛府。

而苏之钰走了酒庄老板的路径,把酒送给薛富贵,果然得了薛富贵青眼。看在这酒的份上,这一次,薛富贵没直接将人打出去。

杜福瑞将杜良的算计,在薛富贵面前再次揭发一遍,杜若楠又叫了那假扮小厮的仆从上前,让薛富贵辨认。两方印照,薛富贵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有人从中作梗,怪不得,他先前也直骂杜若楠是不是有毛病,他又不曾得罪过木染布坊,好端端的,杜若楠一个做生意的小姑娘,何苦编排他?

“杜家侄女,是我想得差了,没有再去查证,一怒之下断了两家往来,实在是对不住。”

薛富贵主动向杜若楠表达歉意,杜若楠不敢受他大礼。

两家重归于好。因现在酒楼一事,对薛家桑园名声亦是有损,杜若楠为表歉意,特意抬高了蚕丝报价,薛富贵自然推辞不受。

此番下来,两家误会消弭,亲近不少,重新订下长期合作,薛家恢复供货,染坊重新运作了起来。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