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陆英正一脸惊诧地看着自己,南星的脸上又是一红。

“陆姐姐,这……这是我家公子,我……”

她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话语来介绍自己和顾千里的关系,这个时代没有男女朋友这样的词语,一男一女住在一起,还亲密暧昧,本就为世人不容,但她和顾千里又这样堂而皇之地无所顾忌,更是三言两语说不清了!

“姑娘不必多说,富贵人家有富贵人家的活法,我虽为穷乡僻壤的妇孺,但也知道勿听勿视勿论!”

南星没想到陆英能说出这样的一席话,让她不由得对眼前的这个温和柔顺的妇人刮目相看。

“陆姐姐,你脱掉衣服,我帮你看看你身上的伤!”

南星走过去,站在陆英的身边,柔声说道。这个才是正事,其他的事情既然说不清楚,也就不必多去言说了!

陆英倒是也不拘谨,点点头,站起身来,脱掉外衫,解开里面衣衫的绳子,轻轻地把上衣脱了下来。

“啊?你……这?”

这是?这是怎么弄成这样的?南星第一次见这样的场景,她大吃一惊,惊恐地捂着嘴巴,不可置信地睁大黑眸,望着陆英。

只见陆英那白皙的皮肤上纵横交错,全是青青紫紫的印子,有像被拐杖敲打的,有一条条,像被鞭子之类的鞭打的,还有长长扁扁的,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被竹篾之类的打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肤,今天那拐杖打的几下,就敲在这本就伤痕累累的后背上,鼓起了红红的几块,看着更是触目惊心!

“陆姐姐,你……你……这都是谁打的?”

南星的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这是犯了什么罪呀,一个大好年华的弱女子要遭受到如此虐待?

“姑娘,你别难过,我都习惯了,早已经不痛了,就是看着有些吓人!”

陆英背对着南星,仍然柔和地说道,仿佛这些伤,这些痛都不是她身上的一样。

“陆姐姐,你忍着点,我来摸摸,看有没有伤着骨头!”

南星止住泪意,颤抖着双手轻轻地覆上陆英那伤痕累累,青紫遍布,无法直视的后背,去碰触那几个新鼓起的肿块!

“嘶……”

“疼吗?我轻点……”

南星不敢用力碰触,深怕把这破碎不堪地身子再伤害一次。

“没事的,姑娘你别怕!”

陆英强忍着疼痛,微笑地安慰南星。

过了半晌,南星一一检查之后,发现只是打得淤血了,并未伤及到骨头,心下稍微安了一些。她从小药箱里面找出跌打损伤的药油,轻轻地倒在手上,避开刚打的新伤,慢慢地擦在陆英那青紫淤血的旧伤上,并缓缓揉开,直至药油完全被吸收!

“陆姐姐,我刚用药油给你把以前的伤揉了揉,新伤暂时还揉不得,明天我再给你上药,你穿上衣服吧!”

南星用帕子擦擦双手,柔声说道。

“好,多谢姑娘!”

陆英的声音和煦温婉,仿佛这一切都不伤及她一样,那些伤也不是在她身上,看得南星更是难过。

等陆英穿好衣服,南星又找出来一瓶药膏,用小匙轻轻地挑起,擦到陆英那满是冻疮,红肿流血的双手上,边轻轻涂抹,边问:

“陆姐姐,你身上的伤是你婆婆打的?还是川大哥打的?他们为什么要打你?”

陆英听南星这么一问,微微一怔,苦笑了一下,轻启苍白的嘴唇,说道:

“是我那婆婆,我夫君虽然懦弱,倒也不曾打过我一次!”

南星更是吃惊了,这婆婆和儿媳妇有什么天大的仇恨,要把一个人打成这样,再说,这陆英一个大活人,就不知道反抗吗?

“是为了你不能生孩子就打你吗?”

南星轻柔地给陆英的手上涂药,想起她听到的话,问道。

陆英又是一怔,低声道:

“是啊,我不能生孩子。我和夫君自小青梅竹马,他比我大三岁,他父亲早逝,是婆婆一个人把他拉扯大的。我及笄后就嫁给了他,刚开始一家人顺顺美美,和睦得很,可我直到第三年都没有怀上孩子,我婆婆的脸色就开始不好看了。可我娘家的父母还在,我又是他们唯一的女儿,我婆婆也不敢过多的埋怨,只是隔三差五就带我去看大夫,给我喝汤药,可这样过了十年,我还是没有怀上孩子。期间她也曾让夫君纳妾,可是我爹是个混不吝的,打了夫君一场,说我即使不能生,他也不许纳妾。自此之后,我婆婆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了。前年,我父母相继过世后,我婆婆再也没有的顾忌,对我动辄就打骂,不分任何时间和场合,我早已习惯了!”

陆英说完,嘴角的苦笑漾的更大,看着苦涩无比。

“你父母过世了,他们可以纳妾生孩子,为什么还要打你呢?”

南星不解地问道。

“我婆婆太过泼辣,名声不太好,附近没有人家愿意将女儿嫁过来,而且又是做妾,更是没有人了,所以一时间也物色不到合适的,所以她更气愤了,怪我耽搁了她家的香火!”

“这……这也能怪你?”

这真是好的时候万般好,厌恶的时候,就连影子都是让人讨厌的,陆英的婆婆大概就是这样的人,错误的永远是别人!

“那川大哥?你夫君呢?他就这样?看着你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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