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婆子约莫四十岁左右年纪,身长五尺上下,圆脸大眼,粗臂宽膀。

身上穿着一身已经洗的看不出颜色的灰色粗布衣裳。

头上包着青灰色头巾,走起路来步履蹒跚,看起来与寻常的粗使婆子无二。

五年前,父兄在第一次远征归来的路上。

遇到了双双中毒倒在树林里的勤婆母子。

其子肖玉身受重伤,勤婆也废了一条腿。

父兄心有恻隐。

因正好便装前往扶桑国办事,便带上了他们母子为他们寻药。

二人伤好后,虽留住了性命,却也伤了气血。

父亲见那肖玉不过与十三岁年纪,处事有章有法,身手尚佳,有意将肖玉留在身边。

彼时,肖玉年纪尚小。

母子二人元气大伤,一瘸一小两人行走江湖难免被人惦记。

多番考虑,二人决定留下。

为掩人耳目,对外,肖玉是父亲在乞丐堆里捡来的义子。

勤婆则悄悄送进圣京,假意为夫君身死,流落在外的川外农户。

被将军府的人买回来当个粗使婆子,好有口饭吃。

为他们母子,父亲着实费了些心思。

勤婆暗暗提点他们姐弟一些拳脚功夫这件事除了他们大房几人,府里并无人知晓。

毕竟一个瘸腿的粗使婆子,不到人前来白白使人闹心,便无太多人留意。

云筝微微颔首,“原来未逃过勤妈妈的眼睛,勤妈妈曾说过我柳腰俏臂,骨骼柔韧,是练武的好材料呢”

想想上一世对腿脚不便的勤妈妈的冷言冷语,心里有丝暗暗后悔。

“老奴腿脚不灵了,耳朵还算好使。姑娘几次夜行,老婆子都听见了,姑娘娇贵,原以为姑娘不喜这样舞刀弄枪”

勤婆子眉目微抬,声音依旧平静,眼神中却多了光采。

云筝依稀记得。

前世她在兴国公府时,听说兄长从狱中放出来,被圈禁在府中。

她一直期盼着兄长摆脱圈禁来救她与水火。

谁知却等来兄长在府中被刺杀的消息。

还是那齐奕告诉她,她兄长幸得一位腿脚不太好的家仆舍命相救。

那位家仆当场丧命。

想来就是勤妈妈无疑了。

后来陆续得之,肖大哥在护送兄长出城的路上中了暗箭,生死未知。

勤婆母子感念恩情,终尽心尽力为主。

后来便再无兄长的消息,她也深陷泥潭,自顾不暇。

想到这里,云筝眉目微酸,浸湿了睫毛。

“近来得信,家父不日将回京,您与肖大哥也快团聚了”云筝温声说道。

“玉儿”妇人声音微微扬起,

“玉儿在军中能助将军、少将军一二,是他的造化”妇人声音又平静下来,眼神却越发柔和。

哪个妇人与长久不见的儿子相聚会不喜悦呢,如勤婆子般阅尽世事的高手也不例外。

“肖大哥福慧双修,如今已在军队有些威望,勤妈妈大可放心”云筝如实说道。

“如此,老妇也知足了”勤婆子眼神变得深沉起来,仿佛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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