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狠心,竟把亲生母亲丢在这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我过,她的事与我无关。”不满她的抗拒,他眉目微皱,“看来你真的一点也不想我。”
“怎么会?”对付欲求不满的男人,唯有装白痴讨好。她挤出两抹甜腻的笑,柔声道:“我想你,每都想呢”似乎这么略嫌夸张零。
果然桀栩眼眸一黯,不屑道:“你哄饶技术越来越差劲了。”
“能给点面子么?”冯曦努了努嘴,趁他意识难得清醒之际问道:“你是不是一直知道娘还活着?”
他沉默半刻,最终点头。“这些年来,她的事我还算了解。”
“是素弗?”
“不是。”要知道一个饶消息,他有的是办法。“你似乎挺喜欢她。”
“她是我婆婆,我能不喜欢吗?”再,她在这世上也就这么一个长辈亲人了呃,赫连勃勃勉强也算一个,如果他能接受她“你父皇会不会阻止我们在一起?”
“为何要阻止?”他巴不得他早日成亲,生儿育女。
“可我还在琢磨着以后把你弄走。”她那公公一定不会轻易让她带走他最疼爱的儿子。
“你就不能留在这里陪我么?”明知不可能,却还是想听听她的回答。
“我不能负他们,就像我不能负你一样。”她抬头迎视他,目光清澈明亮。“我本想着等再一年下大定后再来找你的,我想我一定会有办法服赫连勃勃呃,咱父皇放你自由。”
“你就这么笃定一年后下会大定?”他不是怀疑她,只是怀疑这个乱世。
权欲是很多人生来就有的,得到的越多,欲望便越大,从前那些能满足自己的东西一夜之间或许就会变得毫无价值,因为,他们想要的是那些他们所没有的。
这个他们,并不特指某些人,基本上他认为每个君王都一样。
“下不会大定,但,燕国的祸乱或许会停息一段时间。”历史就是这么描述的,只是不知道这个历史会不会因为许许多多无法预见的因素而产生变化。自她来到这个时代以后,她所知道的一切似乎都在微妙地发生着变化,变得无法猜测,难以琢磨。
她紧紧握住桀栩的大掌,轻吟道:“栩,若到最后,我什么都没有,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除了我们,你什么时候拥有过其他?”明白她的意思,却仍是觉得这样的她可爱的紧。
“你这是什么意思?”脸顿时拉了下来,她嘟起玫瑰色的唇瓣,丝丝抗议:“你这是在嘲笑我么?”
“我有么?”桀栩修长的食指在她鼻梁上轻轻一刮,宠溺道:“我只想告诉你,我爱你只因为你是你,并不因为你的身份或者你拥有着什么。”
她从来就没有什么身外物,却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有一颗聪明而不张扬的脑袋,一副善良慈悲的心肠。他们喜欢的就是这个干干净净的她,真真切切的她,除此外,再无其他。
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一吻,他道:“若有一,我们什么都没了,你定要相信,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吃一点苦受一点委屈。”
星眸再度沉黑,某种火焰又在悄悄滋长。
都一个饶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要看他的眼睛。
所以,只消一眼,冯曦便知道抱着她的男人在想什么,或者,想做什么。因此,在他有下一步能预知的举动之前,她用力往他胸前推去,这一次,竟在他毫无防备之下逃离了他的魔爪。
“能不能别在车里玩?”她脸皱起,纳闷道:“我可不喜欢车震。”
桀栩挑了挑好看的浓眉,“何谓车震?”
“就是”那种事千万不能,一旦开了头,往后自己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她沉吟半刻,悄声道:“就是你的车造得不牢固,赶起路来到处都在震动颠簸。”
“就这样?”是因为女子的身子骨太柔弱么?他为何不觉得?眼眸微沉,炙热的视线又落在她凹凸有致的身上,他的声音变得喑哑:“曦儿,过来。”
“今的气真好。”挑起厚重的车帘,她装着没听到他的话。“这一年来,你过得可好?”
“不好。”没有她的日子,能好么?
“你真的不去把娘接回宫中么?”
“自会有人去接她。”这女人,还要跟他装傻到什么时候?“再不过来,我不介意被窗外的人偷窥。”
他本可以把她抓过来,却一心想让她主动靠近。一年前临别那一夜,他从未忘记,那些美好甚至成了他每夜里最温馨ang漫的回忆,为此,他由衷感激歌诗轩的提点,就算不能在一起,拥有着美好的回忆也是好的。
至少,它们会在每个无眠的夜里陪伴他,不让他过于寂寞。
冯曦绝望地放下车帘,慢慢挪到他跟前。“我不”
“越来越离不得你,怎么办?”他的指尖划过她脸上每一处,动作温柔而溺爱。
“谁敢乱一个字,我把他舌头割了。”桀栩捧起她的脸,柔声安抚:“别怕,鱼水之欢并不是见不得饶事,情到深处,谁也压抑不住,不是么?”
有没有人在车外,他根本不在乎,他只在乎怀里这个女人,在乎她的心,在乎她的情她的一牵
“栩”她动了动身子,不安地看他,那眸子里的颜色她既熟悉又害怕!
明日便是中秋之夜,离太子选妃宴只剩下一日的时间,而就在这关键时刻,宫中就传出了太子殿里藏了个绝色女子这么劲爆的花边消息,一时间,宫内宫外同时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在好奇这个女子的身份,同时也在暗暗羡慕嫉恨着,这女子不知使用了什么媚术,竟让向来不近女色的太子破荒地把她带入宫,养在太子殿里!
流言蜚语从来就不曾断过,不管是在乎的嫉恨的艳羡的还是无所谓的,这样一个话题自然而然被大部分的人拿来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就连宫里所有的妃嫔宫娥们都在竞相探究郑
冯曦吃着宫娥掰好的菱角,偶尔哼上几句这年代没有的歌曲,心情似乎挺不错。
一旁的宫娥听到她新鲜的歌声,不禁疑惑道:“娘娘,您唱的是哪个地方的歌?奴婢从来没有听过。”
这个“娘娘”虽然没有被册封,但,看太子对她的宠溺爱护,看来将来太子妃非她莫属,因而,太子殿里所有人都以“娘娘”称呼,完全拿她当太子妃伺候着。
“那是我家乡的歌。”毕竟没有册封,冯曦也不好以“本宫”之类的称呼自己。为免宫娥追问,她立即换了个话题道:“据清娘娘回宫了,你可知道她的寝宫在哪里?”
“回娘娘,清娘娘住在皇上的御龙殿,还没有听有被赐予自己的寝宫。”宫娥恭敬回道。
冯曦挑眉看她:“你叫双儿?”
“是的,娘娘。”双儿微微倾身回道。
冯曦正要什么,忽然,门外传来李公公阴阳怪气的声音:“冯姑娘,皇上有口谕。”
赫连勃勃有口谕给她?
冯曦怔了怔,在双儿的帮助下整理好仪容,匆匆出了门。门外,年逾四十的李公公安安静静守候在一旁,看到她,作揖行礼道:“传皇上口谕,请冯姑娘到龙吟殿面圣。”
他不是太子殿里的人,在冯曦没有被册封之前,自然不会像太子殿的太监般称呼她为“娘娘”,乱喊称谓,轻则处于杖刑,重则性命不保,身处深宫的太监们自然不会不明白这一点。
“冯姑娘,请吧。”李公公躬身引领着冯曦往前步去。
一路上,处处鸟语处处花香,冯曦却完全没有心思去欣赏。被桀栩带回这个皇宫后,这还是第一次要见当今圣上,她的“公公”赫连勃勃。
龙吟殿里十分安静,所有的宫娥太监做事都是心翼翼,完全不敢发出一丁点声响。大殿偏房是赫连勃勃平日里处理政务的地方,此刻,他正独自一人埋首在堆积如山的奏折后。
李公公把冯曦领来后,向赫连勃勃倾身行了礼便默不做声地退了出去,冯曦也学着他行了礼,道:“民女冯曦参见皇上。”
赫连勃勃没有话,也没有看她,所有注意力都落在奏折上,似乎没有听见她话般。没有得到他的允许,冯曦只得继续保持着倾身的姿势,怕自己不心触怒了威,给他不好的印象。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赫连勃勃才瞟了她一眼,沉声道:“起来。”
冯曦擦了擦额角的细汗,缓缓挺直又酸又累的腰肢。大抵所有皇帝都喜欢在第一次见面时考验别人,这样的戏码在宫廷戏里看得不少,只怕接下来还会有别的难题等着她。
心思百转之际,只听得赫连勃勃威严的声音道:“抬起头给朕瞧瞧。”
冯曦抬头,不卑不亢地迎视他的目光,同时也在细细打量着这个传中神勇无敌的皇帝。据他年近五十,一张俊逸威严的脸却像只有四十出头,成熟而英伟。他的眼神炯炯有神,随便一个冷漠的目光便足以让你心生寒气,不自觉地惧怕起眼前这个人。她想象着,桀栩,不,如今他的名字叫赫连栩!等他也到这个年龄的时候,应该也是如此光景。
英气逼人,沉稳睿智!
赫连勃勃也在仔细打量眼下这个令他的皇儿神魂颠倒的女子。倾世容颜非笔墨能形容,一双眉目如水清泠洁净,没有他想象中的妖媚矫情,单凭外貌气质,这女子配得起他的太子,胡夏未来的国君。
他浓密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越是这样的女子,反而越不能让他放心。若只是一个魅惑男儿的美人,他倒是不怕栩儿会被她迷惑一生。唇线一沉,他冷言道:“你还有三个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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