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鞭法舞完,她微微喘着气,兴奋地向夜澈奔去:“如何?我应该没有记错,是不是?”
夜澈的视线紧紧锁在她唇边美得让他心跳停罢的笑容上,竟未注意到她都了什么。
“夜澈?”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狐疑道:“夜澈,你在想什么?”
夜澈回过神,慌忙别过脸,声音带着几许紊乱的气息:“没什么,王妃的鞭法确实很好看,但却中看不中用,只适合用来表演,对敌上派不上用场。”
不会吧!她可是很认真地在学呢!
冯曦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唇边的笑也变得泄气苦涩。“我还以为记住就可以了。”
“招式是死的,同样的招式不同的人使用,发挥出来的效果也不一样。”不忍看到那一丝苦涩,夜澈取过她手里的长鞭,“刷”的一声往一旁的大树树枝甩去,“啪”的一声,比胳膊还要粗壮的树枝应声落下。他收回长鞭递与她:“王妃试试。”
她取过鞭子,盯着一旁跟她手腕差不多大的树枝,深吸了一口气,用力一甩。
“啪”的一声,长鞭鞭尾打在树枝上,不但没有折断树枝,还被快速向她弹了回来。惊呼了一声,她双手掩面,生怕这一鞭毁了她百年难得一见的花容月貌。
预想中的击打并未出现,她缓缓张开眼,却见夜澈站在她身前,长鞭已安然落入他手里。
好险!吁了一口气,她怔怔看着夜澈,颤声道:“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王妃不会控制内息和力道。”夜澈转身面对她,不紧不慢道。
“我没有内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哪来这么高深的玩意儿?
“每个人都有内息,只在于懂不懂去控制和利用。”他的声音低沉,目光如炬,“从现在开始,我先教你调息运气,等你学会控制自己的内息再学鞭法吧,否则,学得再好也只能舞给观众看而已。”
“你要带我去哪?”冯曦快走了两步,想追上前面的男人。
整个晌午,夜澈便这么带着她在宫殿外漫步,不话,也不理会她。
如她所料,夜澈仍是没有话,只是在她靠近时步伐不动声色地紧了些,仍是与她拉开十步之远的距离。
冯曦咬了咬唇,依旧走在他身后,不紧不慢,维持在十步远的后方。若这就是他所谓的调息运气,那只能她完全不得要领,连一丁点有用的东西都学不会。
仲夏的阳光虽不算猛烈,但暴晒在日光下,一张脸仍是微微渗出些许细汗。前方那道修长的背影似乎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仿佛他只是在做自己的事,全不知身后还有她这个人。
走了一个多时辰,午膳还没用,肚子饿得呱呱剑
她不是个没恒心的人,可是,也总得要告诉她他想去哪,或者,想走到什么时候吧?
早饭只吃了那么一点点真后悔把那半个肉包子扔掉!呜呜,好饿呀!堂堂一个王妃要是饿毙在自己的国土里,不知道会不会落下个遗臭万年的龟名!
眼前的景色不知何时已变更,抬头望了望陡峭的高山,虽山间有径可走,但也未免太挑战她的体力了。走了半,腰酸背痛腿抽筋,还饿得前腹贴后背,要爬上这高山,她一点信心都没樱
想唤他停下来,抬眼之际他高大的身影已淹没在山径郑深吸了一口气,咬牙跟上。幸好夜澈还算有良知,没有在深山中抛下她,否则,这高林密草的,她可认不得回头的路。
心念才一闪,前方的夜澈经一晃不见了影踪。冯曦四处张望了下,仍是不见那身浅灰衣裳,一颗心顿时发慌。
“夜澈。”她呼唤了声,深山密林中却没有他一丝回应,又唤了几声,还是一样。她明白了,这家伙是故意把她丢在这里,让她自己找回去的路!
苍,她生来就是个路痴,如何是好。
前方隐隐听得几声熟悉而可怕的嚎叫,就像与素弗去西域时那夜一样冯曦顿时紧张得冷汗直流。
这深山居然还有野狼!
嚎叫似乎又紧了些,她吓得浑身哆嗦了起来。早知道便不要跟那夜澈学什么鞭法,无缘无故带她来这种地方,丢下她一个人面对一群野狼
凄厉的嚎叫忽然近在眼前,她吓了一跳,慌乱中想起自己还学过一年的轻功,深吸一口气,凝望着树梢一跃而上。站得高看得远,回头望望,来路似乎也明显了不少。
一声狼嚎在下方响起,受到惊吓的人足下轻点,从一棵树上跃到另一棵树上,边点边抓,手脚并用,一路往回赶去。
开始时还必须要在粗枝上行走,渐渐竟可以走在结实的密叶间,一路走下来似乎也轻松了不少,竟连呼吸都变得平稳了。不知不觉已到山下,人不仅不觉得累,反倒比上山前轻松了些。
缓缓吐了一口气,让紊乱的心跳平复下来。
气息是轻松了,肚子却更饿得慌。正想往回赶,鼻尖却闻到淡淡的烤肉飘香。
好香,好饿,好馋
一路追着肉香而去,竟看到丛林深处,夜澈生了火堆正在悠闲地烤肉,见她摸了过来便招呼道:“过来吃点东西吧,王妃。”
亏他还记得她是王妃!冯曦翻了翻白眼,怨道:“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差点被野狼吃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烤肉!我要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跟跋交待?亏他那么信任你,把我交”
一条被烤得焦皮嫩肉的大腿递到她面前,口水不自觉地往肚子里咽了下去,她只是微微一怔便接过,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饿得肚子痛胃也痛,就是有再多的怒气也先吃饱了再。
等她吃完,夜澈又把另一条兔腿递与她。
冯曦盯着面前的兔腿,有一丝犹豫:“我吃不完”
他指尖划过,兔腿被整整齐齐地一分为二,他把一半咬在嘴里,另一半递与她。冯曦这才接过,漂亮的眼里又多了一份敬佩和崇拜。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的态度和气质,与其他臣民有着渊之别,身份地位似乎还在白倩等人之上。
“你的护卫。”
惜墨如金,真酷。人家不她也不好再追问,反正总会有人给她答案。细心回想一下,今日不管是轻功还是内息似乎也长进了些,步伐轻盈,轻重也懂得了如何收放。
“你一定让我走在身后十步远,是故意要让我在不知不觉中学会掌控内息的运转,以调整步伐的轻重么?”这方法虽然奇怪了些,却似乎效果不错。
夜澈微微点头,“你很聪明。”
冯曦微微蹙眉,出发点是好的,但却让她惊吓了一场。她撇了撇嘴,显得可怜兮兮:“我知道你是好意,可下次能不能别把我一个人丢在山上,万一被野狼吃了”
“这山头没有狼。”灭掉余下的火焰,他起身离开。
没有狼,那那些狼叫她脸色一沉,朝那抹走远的身影喊道:“夜澈你这个坏蛋!”
前方那人唇角微微一样,勾勒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再不走,王与少君会把整个宫殿给掀了。”
冯曦楞了一下,大步向他追去。
“唉,你平时都是躲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总是看不到你?”屋顶树上她都扫视了一遍,从未见过他的身影。
浅灰身影一顿,“就在你身后。”
“不可能。”当她是白痴!
他不再话,专心认路。
半晌后,她又问道:“如果跋和素弗都不在,你晚上要保护我,怎么睡觉?”
“这个”想了想,决定不回答。“机密。”
“别这么气嘛!”这问题她可是好奇了好多年。
“王妃是想抢我饭碗么?”清幽的声音听不出是喜是怒。
“我用得着么?”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她还缺什么?
摇了摇头。“确实用不着。”
“那你到底睡在什么地方?屋顶上?树上?睡死留下来怎么办?”
“机密。”
大殿之外,风起云涌,暗潮丛生。
接近大殿之际,夜澈身形一闪,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次,冯曦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探视了数遍,仍是找不到那抹身影,无奈之下,只得独自一人往殿内迈步而去。
越是不让她知道,好奇心便越重,可惜夜澈嘴硬得很,一点信息也不曾透露过。不在屋顶不在树上,当然也不在他所谓的“身后”,这么大块头的一个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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