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丞,等过了年,你就跟夏微澜把离婚手续办了。”

霍南丞皱眉,“妈,我的事不用你管。”

她火了,伸手拿了沙发上的鸡毛掸子,指着霍南丞恶狠狠的说:“你不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就不管。既然叫我一声妈,这个婚必须离。”

霍南丞神情冰冷,“别说的跟你有多伟大一样。孩子是你跟霍斯珉享受的结果,也是你们想要延续香火。什么时候你们问过我要不要当你们的儿子,嗯?”

燕兰芝都要给他气死了,这个混小子说话果然跟他妈妈一样恶毒呀。

随她哪里不好,偏偏随了这份高傲和嘴硬。

深吸了一口气,她觉得大过年不好揍人,就压着脾气说:“离婚,也是夏微澜答应我的。现在你们闹到这份上,她也没心跟你过日子。”

“不用您管,只要您不拖我后腿,我一定能把她给哄回来。”

燕兰芝嗤笑,“你哪根筋不对吗?以前我怎么没看出你这么在乎她?难道,你觉得林姜命不长了,想要她当你一辈子的替身吗?”

“燕女士,请您自重!”

见俊俊的儿子发火了,炸毛的样子也挺帅,燕兰芝不由得勾起唇角。

她冲着他的背影大喊:“霍南丞,我跟你打个赌吧,要是你能把她追回来,我就……”

霍南丞冷冷打断了她,“妈,你们燕家的人都是赌鬼出身吗?”

燕兰芝:……

“我劝您有时间还是跟霍斯珉把婚离了,别让您的孙子出生后看到我们这个畸形的家庭。”

等人走远了,燕兰芝小声嘀咕,“还孙子,你生出来了吗?好好的一个孙子弄没了,小兔崽子。”

何姨低声劝她,“夫人,少爷说的对,您还是盘算一下把婚给离了,省的膈应自己。”

燕兰芝眼角闪现冷意,是呀,一年一度的,又到了恶心膈应自己的时候了。

霍南丞到京都的时候已经快午夜12点,这个一向忙碌拥堵的城市难得的宽敞安静。

他从车窗看着外面闪烁的彩灯,心头却焦灼不安。

还是第一次,他这么急切的想要看到夏微澜,想要对她说出新年好。

车子在午夜的街头滑行,最后停在了林家别墅前。

他看着挂满彩灯喜气洋洋的大门,却没有走进去。

他下去点了一根烟,仰头去看别墅里的灯光。

因为是新年,整个院里都亮着灯,一片温暖祥和。

他拿起手机,拇指几次在“澜澜”的号码上滑动,最后他还是没拨出去。

他拿着手机靠近嘴巴,轻轻说:“澜澜,新年快乐。”

夏微澜并没有看到这条微信,她在陪着关荷看春晚。

林姜晚饭都是少油少盐的青菜粥,她吃了后服药,那药有助眠的作用,很快就睡着了。

她想,幸好她来了,要不林钊和关荷这样孤零零的,心里不知道多难受。

她尽量说些开心的,逗得他们夫妻两个笑,好忘记那些不愉快的。

新的一年,也许一切都会好起来。

霍南丞从林家别墅回到了燕家老宅,燕绥之正在喂鱼。

他进屋的时候带进了一身寒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燕绥之冷冷一笑,“从申城开到京都,幸好这雪延时了,否则你小子要死在高速上。”

霍南丞皱起眉头,“舅舅,大过年的别这么恶毒好吗?”

“你也知道过年?你不在家祭祖过年,来这里干什么?”

霍南丞伸出手,“要红包呀,你的,外公的。”

燕绥之放下鱼食,啪的打了他的手,“滚,还以为你三岁吗?”

他靠着沙发低低的笑起来,“我记得我三岁那年你七岁,拿着一堆零钱让我给你磕头拜年,然后带我去买爆竹,结果把二爷爷新买的车子玻璃给炸了,你一脸的血还让我别怕。”

燕绥之靠在他身边,“你三岁时候的事儿,还能记得?”

“嗯,只要你一脸血的样子太丑了。”

燕绥之看了他一眼,“难道不是太可怕?南丞,你长大了,没小时候可爱了,你小时候可是什么都不瞒着我。”

霍南丞心头一跳,“我以为,我不该瞒着你的现在也没有。”

“是吗?”他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脸上挂着很有深意的笑容。

霍南丞脸上一派坦然,心里却很不安。

终于,燕绥之的审视结束,他说:“我去煮饺子,弄点菜,我们喝一杯。”

霍南丞点头,“你早该去了,我都要饿死了。”

燕绥之煮了饺子,切了牛肉和几样小菜,拿了一瓶国酒过来。

“今天咱们喝点这个。”

霍南丞看着酒瓶上酒精的标识度皱起眉头,“你确定?明天族里的人都要过来拜年。”

燕家是大族,在燕绥之这辈儿的人里,他排老七。

燕老爷子总共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燕兰芝是老大,老二年纪轻轻维和时候就牺牲了,燕老爷子经受不起打击一病不起,在这个期间遇到了细心温柔的离异特护徐琳燕绥之的母亲。

他是燕老爷子58岁上得的,老来子自然是视若珍宝。更讽刺的是,燕绥之的母亲以前之所以离婚是因为生不出儿子,人家跟着燕老爷子后不到一年就生了个大胖儿子,谁的问题可想而知。

这在当年,都是有名的风流韵事,现在燕绥之的母亲年龄只比燕兰芝大两岁,却也和燕老爷子感情很好。

但也因为当年的这位徐太太,燕老爷子和自己的几个兄弟过年的时候闹了一场,以后过年各家过各自的,再也没有往日的亲密。

燕家那几房都等着看他们大房的笑话,可燕兰芝硬是把这个家撑起来,而燕绥之更是商业奇才,从16岁开始接触家族企业,等24的时候,已经稳坐了燕家领导人的位置。

现在的燕绥之有那个气势,他把酒杯倒满了说:“反正他们是来给老爷子拜年的,我们俩个睡觉又何妨。”

三杯酒下肚,俩个人开始放松了。

霍南丞不怀好意的笑,“小舅舅,你以后得叫我姐夫。”

燕绥之一瞪眼,这夫妻俩个还真是不遗余力的占他的便宜。

长眸一眯,他对霍南丞说:“那也要你能跟我做成连襟才行,你老婆今天跟你离婚了吗?”

被戳到痛处,他开始耍赖,“你还是不是我舅舅?”

燕绥之捏着酒杯目光迷离起来,“你那边怎么样,还没找到合适的心脏吗?”

霍南丞摇头,“没有,我都让人去国外的黑市打听了,没消息。”

燕绥之用力揉揉脸,“姜姜她没有太多的时间等了,医生说最多一年。”

霍南丞一直没觉得能到这么严重的地步,“怎么会?”

燕绥之仰头喝光了杯中的酒,“他们林家,瞒了我们很多事情。”

“可……”霍南丞话到嘴边又打住,他实在不知道林姜的病和那次的意外有没有关联,毕竟在这之前虽然知道林姜体弱,可从没想过她有心脏病。

林家,为什么只是瞒着,而没有给林姜做过好好的治疗?

燕绥之自斟自饮,“结婚之前,林姜说她心脏有点毛病可能不能生孩子,要跟我分手。我不在乎这些,大不了抱养一个,可没想到结婚后这成了最大的问题。后来我们吵架她晕倒,我才知道她得了心脏病,但当时医生也说只要好好养着,没有生命问题,可禁不住她天天作……”

这样说一个病入膏肓的女人好像不太好,他及时收住了自己的声音。

可没想到,这次霍南丞站在他这边,“姜姜是太能作了,我以为她嫁给你后一切都能好。”

俩个人的话,都有彼此听不懂的意思,可又无法去追究。

第二天,他们果然在大家都来拜年的时候还在房间里睡大觉,等下午的人都走了,霍南丞才出来给外公和继外婆拜年。

他都三十了,可外公还拿他当小孩儿,一人给了他一个大红包。

霍南丞黏着外公,“外公,今年您得再准备一份红包了。”

外公今年82岁高龄,但身体很好,虽然满头白发还红光满面,此刻他笑眯眯的问:“为什么?”

“我有媳妇儿了,带来给您看。”

外公乐的不行,“好好,我等着,赶紧去。”

说完,他还“哀怨”的看了一眼燕绥之,“阿丞都有媳妇儿了,你媳妇连年都不回来过。”

徐琳知道林姜的病,她给儿子掩饰,“人家也有父母,陪着爸爸妈妈也好。”

“去去,给你岳父母拜年去。”老爷子赶燕绥之。

燕绥之跟霍南丞出来,俩个人开了一辆车。

燕绥之问他,“你能把人给带来吗?你可别忽悠我爸。他是老小孩儿,当真。”

霍南丞很有信心,“澜澜心善,一定能来。”

燕绥之看着风轻云淡,但是心情很不好。

论谁遇上这样的事儿心情都好不起来,他却要把不痛快藏在心里,应付那么大一摊子。

霍南丞似在安慰他又在给自己打气,“你就放心吧,我们拥有最好的医疗资源,姜姜不会有事。”

燕绥之没接话,看着外面。

车子到了林家门口,霍南丞一下车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夏微澜。

她穿着鲜少穿的粉色大衣,正在门口和一个男人说话。

俩个人的距离很近,男人一直盯着她的脸,样子很痴迷。

霍南丞的火气蹭的就上来了,他恨不得上去把那男人给打趴下。

燕绥之一把拉住了他,“姓杨的这个公孔雀再怎么说也是他们家亲戚,你收着点,别在她家里闹事儿,嗯?”

霍南丞挑起长眉,“你放心,我不弄死他。”波波bb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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