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若是个有手段的,那该是执棋人,把皇子们作为棋子下出来一个三足鼎立的局势,借皇子的手分清朝中臣子如何站队,以此稳固朝纲便是上策。

现在看来,贤王不知道什么踏进棋盘,却不是皇帝手中的棋子,反而可能变成另一方的执棋人。

皇帝为稳定皇位,不得已用皇子拉拢朝臣,怕就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开始,皇帝从执棋人,变成棋子。

若到那种程度,谭家散沙似的布局倒也安全,可就怕我那爹弃车保马,象,炮,然后把我二哥拱手送给皇帝泄愤,那时候如果贤王没招,我二哥肯定是最危险的。

无论能不能保得住谭家,我娘亲和二哥是我肯定要尽全力去保护的。

可我手无寸铁,若跟着二哥立军功,那可更危险了,除非我的身份不是谭秋分,而是李秋分,张秋分,王秋分。

我站在地上穿好了衣裳,贤王大气,让下面的人准备了上好布料的衣裳,可能这一身就有一个金镯子那么贵,而且我穿着一身男装倒极显英气。

当我正在因为头发的问题烦恼的时候,郜嘉人到了,还带了一个女官过来给我整理头发。

一支玉钗便将我乱七八糟的头发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我佩服女官的巧手,还未道谢,对方便朝我行了一礼去收拾床铺了。

我站在桌边看着女官的背影,心想如果嫁人以后就以为着伺候男人梳妆打扮,还要叠被洗衣,那我肯定是不要嫁人的。

“看什么秋分。”郜嘉人在门口催促我:“今日我带你去些地方。”

最近几日我跟郜嘉人说话的机会本来就少,每次匆匆忙忙说个三五句,二哥或者谭哲就会出现。

不过我已经简单表明过我的意思,既然贤王已经没什么机会微服,那就由我俩代劳,替大人私访一遍。

郜嘉人自小到大几乎都被贤王看着,无论是静心斋的课业,或者是外出军队历练,都是贤王一手操刀。贤王的姐姐是长平公主,身体不太好,便把郜嘉人的事情让弟弟薛景铄全权管理。

离开住的地方谭秋分才发现这地方好像也是一处驿馆,位置较偏。

上了马车之后郜嘉人便把昨天探查过的地方跟我说道:“这杭州地处海口,我查到了这里最大的三家船运,最大的船运公司叫京杭商运,走京杭大运河的,算是官船,一家独大,人脉,资源都很厉害。另外两家都是民船,一家叫唐运,一家叫苏运。苏运小些,但是口碑很好,生意人比较放心,价格要高一点。唐运大点,五花八门的人什么都收,口碑就不是很好了。”

马车车厢的方桌上摆着一张地图,是郜嘉人特地找来的水运地图,上面的水线标注地十分清楚。

“高丽人要想跟我们有来往,只能坐船。而高丽不找青州,不找东海,偏偏找到了杭州,许是看杭州资源丰富,还有钱。”我撇了撇嘴:“那你猜猜看,哪个是最有可能跟高丽人和官府有勾结的?”

“我来猜?”郜嘉人反问道。

“而且不仅如此,官府肯定不可能直接跟船运公司联系啊,中间还应该有一个商人作为调停者,我们还要找出中间这个人,狗官精明,说不定层层传信把自己保护起来,至于这个调停者,在杭州肯定是有一定声望的,要么百姓都知道他,要么…”我皱眉瞧着地图细细思索着。

“要么什么?”郜嘉人顺着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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