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沫又跟老工人唠了一会,发现他嘴里的事情,很多说的煞有介事,道听途说成分居多。
关于国棉厂的事情,还得找知情的人了解一下才行。
就在沈沫和老工人说话的功夫,筒子楼那边,居民拿出许多小凳子,上了年纪的老人沿着院墙一字排开。
妇女们则是围着拆迁队破口大骂,搞的几个民警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亲戚在这里面?”老工人看沈沫眉头紧锁的沉思,眼睛盯着他手中的烟盒。
沈沫拿出玉溪,又给他让了一根儿:“同学家在这里面住,正好路过,在这儿看看。”
“唉,老百姓难啊。”老工人心满意足地抽着玉溪,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一句。
沈沫没有再接老工人的话,他看到杜国良跟一个青年汉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与此同时,派出所民警将拆迁队中一个光头拉到旁边说话。
不多时,拆迁队撤了,人群也就慢慢散去。
“沈沫,你怎么在这里!”杜国良看到沈沫和一个建筑工人蹲在建筑材料后面乘凉,有些好奇。
沈沫从建筑材料的阴凉处走出来:“你刚才不是说这里出事了嘛,我想着过来看看情况,以后做这一行,难免会碰到类似的事情,我得学学应急处理能力。”
杜国良哦了一声,拉着身边的汉子说道:“我战友许宁,原国棉厂保卫科副科长,这是我的小兄弟,沈沫。”
许宁冲沈沫点点头,沈沫跟老工人挥了挥手,然后随着杜国良他们往外走。
这时,国棉厂大门口处,刚才那个拆迁队中的光头,狠狠地朝沈沫这边瞪了一眼,然后钻近一辆黑色桑特纳2000里绝尘而去。
“你得罪了刘三魁,最近还是小心点,遇事不要蛮干,及时给我打电话。”杜国良看着光头离去,心有担心地嘱咐着许宁。
“我咽不下这口气啊。”许宁黑黝黝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无奈:“派出所那帮人明显是向着他们的,官官相护,妈的。”
杜国良听到这话,尴尬地笑了笑:“这些事情我也无能为力,你就算要争取权益,也不能莽撞,听哥哥一句劝。”
许宁没有接话,而是对杜国良说道:“今天这事儿给你添麻烦了,下次一定留你吃饭。”
“说这是什么话。”杜国良拍了拍许宁的肩膀:“这事儿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你自己要小心点,别莽撞。”
“拆迁维权这事儿,你动粗,他们跟你讲法律,你讲法律他们会跟你动粗,他们到底会采取什么手段,我们猜不到。杜大哥说的对,许哥还是小心点。”沈沫在一旁担忧的说道。
“去特娘的,我们厂子都没了,再把宿舍楼扒了,那么多老人去哪里啊!”许宁似乎没心思听杜国良和沈沫讲道理,整个人显得有些颓废。
沈沫也不好说什么,跟他告别后坐上了杜国良的切诺基。
两人没有走多远,找了一家小餐馆吃饭,杜国良待会还要回局里加班,也就没有要酒。
“国棉厂的事情,后面的细节你了解吗?”沈沫给杜国良倒上一杯茶叶水后问道。
杜国良眉头皱了一下,想了想说道:“国棉厂前几年破产的时候,唐都几家国企单位公开招聘,将一些年轻力壮有技术的工人安置了,剩下临近退休的人员,有些选择工龄买断辞职的,有些选择了内部退养,拿着微薄的补贴等待退休,像许宁这样的也有一部分,留下看厂子的。”
“国棉厂属于国企,厂房土地划到了唐都市政府,对这块的拆迁安置工作,唐都市政府的规划是给筒子楼住户每家补贴10万元安置费,并将土地低价拍卖,由开发商负责具体的安置拆迁工作。”
十万元!
沈沫听完,默默地说道:“可是,宏达给住户的补贴只有1万元。”
杜国良面无表情,也没有接话,显然他也知道这个情况。
过了一会,杜国良才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只是个警察,这些事情我也管不了啊!”
沈沫表示认可地点点头,并没有继续谈这个话题。
简单地吃了便饭,杜国良赶回分局,沈沫没有让他送,一个人返回出租屋。
如果不是有前世的经历,以沈沫现有的年纪和阅历,根本看不透这后面的事情。
唐都市政府按每户10万的标准进行赔付,并将国棉厂的土地低价出售,按照沈沫的推算,一定是宏达利用在唐都的根基,提前接下了这个大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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