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的呀,上次她回来的时候,从她衣服里掉出来的。”周大狗抽了抽鼻涕,扬着手中玉佩,“姐,这东西可漂亮了,里头还有山影儿呢。”

“娘的吗?给姐看看。”周福儿心里呯呯跳,一把抢过来。

那是个圆型玉佩,羊脂玉的,雕着山林树影夜归人,雕工还挺精致。

前世,她在赵家院子里见过赵小姐带的那个玉佩,还没有眼前的半个大,玉质也不好,就那样赵小姐还爱的什么似的,说京里来的,值上千两……

她娘不过是个普通妇人,哪来的这般金贵东西?

是不是哪里不对?周福儿心脏乱跳,脸上变颜变色,“姐,你咋抢我东西?”周大狗拽她袖子,就要哭。

“姐拿来看看,这东西你给姐,姐回来给你带糖吃。”周福儿让唤回来了神,忙哄弟弟,又仔细瞧瞧落院四周,见家人没甚动静,这才放心。

“那,你啥时候回来啊?”周大狗到底小孩子,糖对他的吸引还是很大,到被引开了注意力。

“快,姐明天就回来。”周福儿抿抿唇,满心酸涩。

“好,那我等着你,我要糖墩儿。”周大狗抹了把眼泪,重露笑脸。

哄走了弟弟,周福儿攥着玉佩出了村,黑夜下,走在乡间小路上,耳边不知什么东西呜呜叫唤,她满心恐惧着,走了几个时辰,天都擦亮了,她终于来到县里。

此时,天色太早县门还没开,周福儿蹲在墙角,两眼放空望天。

她得琢磨琢磨,日后该怎么行事。

赵府她是要进的,她娘不能白死,她也要为自己找出真相。只是,不能如前世般让章氏得了便宜……

还不如她自卖自身呢!

卖身的银子握手里,来往方便,说不定还能贿赂管事,得个好差事。

打定主意,县城开了,周福儿将玉佩挂在脖子,寨进衣服里,快步往县城中心走去。

那里,有县里最大的牙行。

她知道近期赵家缺人,急需批小丫鬟,要不然,前世赵妈妈买了她后,怎么没把她送到青楼院里,反而给了赵家呢?

一步迈进空阔大门,牙行里有人赶她,“这小姑娘,这不是你来的地方?快走快走。”那人喝着,满脸不耐烦。

“这位小哥儿,我要自卖自身,这就是我应来的地方。”周福儿苦笑一声,握紧袖子。

“自卖自身?”那人皱眉打量她两眼,“我这是正经地方,不是私巢子,你这小丫头别跟我玩笑。”

“哪有拿自卖当玩笑的?”周福儿低头,“我家里亲娘早逝,后娘当家,嫌我小丫头不当劳力使唤,就想把我卖给私娼子,我这个年纪,到那地方哪能活?我邻居大娘心疼我,就让我自卖自身,好歹去个好地方,能挣个命出来。”

“……这样啊!”那人搓手。在牙行里干活什么没见过,周福儿这般不过小事,他到不惊讶。

“小哥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随便抬抬手就能救条性命,菩萨都看着,会保佑您的。”周福儿忙道:“我一辈子都会感激你。”

“小嘴还挺甜。”那人嗤笑声,到是没在赶她,反而道:“你等着吧,我给你找人去。”

“谢谢小哥儿。”周福儿大喜,忙高声道谢。

那人没说话,转身进了屋,没一会儿的功夫,门帘微动,一个头戴红花,穿酱衣马甲的妇人走了出来。

“老身姓宋,是这牙行的管事婆子,是你要自卖自身啊?叫个什么,可有户籍在手?”宋婆子拿着烟袋,眼皮不抬。

“小女姓周名福儿,给宋妈妈请安。”周福儿忙从怀中掏出户籍,“这是小女的户籍证明,请宋妈妈过目。”她恭敬的递上去。

宋妈妈描不经心的看,半晌才道:“你长的白净,年纪还正当,到是值点银子。只是不知,你想要个什么去路,是去大户人家当丫鬟,还是小户人家做主子……”那意思很明显,要不要做妾。

“回宋妈妈的话,日后若有机会,小女还想当个良民呢。”周福儿连忙说。

明摆拒绝了做妾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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