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鳞阙?”
握着那枚散发着淡淡荧光的青绿色令牌,与其他人一样,心中五味杂陈,环顾着四周,那些开辟灵海最终活下来的参赛者,激动过后反而更加平静。
这一片天地中,那些还未来得及处理的无头尸体,这辈子与他们再无缘分。一个活生生的人,过了十二岁,最终却换来这么一个惨痛的结果。
说到底,还是修真者的诱惑力足以吸引这片大陆每个人,为其生,为其死。
此时,天澜道院的一处峰塔中,人来人往,这些人眼神冷漠,大都低着头忙着自己的事。张治中路过此地,只有偶尔同样路过的天澜弟子会尊敬地称之为张师兄,而那些,在峰塔内徘徊走动的人,会直接呼起全名,张治中。
那个一脸凶相,眼神冷漠地掠过每个人的脸的,赫然是那个主持开灵大典的冷漠男子。
“李师弟,这次开灵大典的成果怎么样。”张治中身旁,有一看起来极为年轻的弟子,正在翻阅着眼前的奏折,张治中路过,便好奇地问起。
“啊,是张师兄啊,有失远迎!”年轻弟子闻言,肃然起立,冲张治中大礼参拜。
“这次庆典中,身负特殊灵体的弟子二十三个,三灵脉弟子一百二十八个,双灵脉弟子六百二十个,其余一千两百名都是单灵脉体。”
“可惜可惜,比以往要差了许多。”张治中暗自盘算,晌久后颇为无奈地轻摇了摇头,正要按向奏折的手也收了回来,当即失去了翻阅的兴致。
“现在院长大人,正在天澜主持开院大典吧?”张治中话锋一转,脸色稍缓,沉声问道。
“是的。”年轻弟子点了点头,回道。
“张师弟,院长叫你过去!”就在张治中想继续说些什么时,那道堵在门口冷冰冰的话语,令他的脸色再度一沉,脸带不善地望向门口的青年。
“怎么,张师弟?想动手?”门口的青年轻蔑一笑,看着丝毫不掩饰恨意的张治中,眼神微冷。
毕竟作为天澜道院老弟子,有些时候还是要把握分寸,懂得取舍的。
“好,我这就过去。”张治中低着头,在这个等级辈分制度特别明显的天澜道院,顶撞辈分等级高的前辈,是要受到严厉的惩罚的。
“哈哈,这次开灵大典做得挺好,估计院长会在开学大典上称赞你几句。”
见张治中闷声不坑,深知其平静的表面下,有着一团无以发泄的怒火,那门口少年更是忍不住大笑地调侃道。
此时,法阵中在场的天澜导师大都对这结果不太在意,在匆匆宣布开灵仪式彻底结束后,除了其中一人留下以外,其他人都又向高台飞去。
而留下的这名导师,徐徐降落在一干新近修士面前后,体表散发光晕一散而灭,显露出了真容,赫然是一名四十来岁的妇人,一身粗布,姿容普通,神色冰冷异常。
“你们称呼我为李师叔就好,现在我们即将启程前往天澜道院。”这妇人正说着,接着单手一掐诀,再一张口,从手中喷出一缕白烟。
白烟中四下滚滚一凝后,赫然幻化成一片亩许大的凝厚白云,静静悬浮在那里,犹如平地一般。
妇人二话不说走上了白云,其他弟子见此,自然慌忙跟了上去。
周余生手中握着那枚青色令牌,向着那高尖塔上,即将日落西山的天澜彤日深深看了一眼后,白云顿时一颤腾空而起,载着这数十名新进阶灵徒,直奔远远的另一座巨峰飞去了。
“李师叔,当时我在开辟道海的时候,突然就感觉四肢僵硬,犹如朽木一般,动弹不得,这是为何?”白云上,带着疑惑而来的又岂止是周余生一人,只见,一位在距离周余生两三个人影之外的微胖少年,手持着一纸折扇,面露困惑地问道。
“看样子,你小子开启了木灵脉了。”那中年妇人眉头微微一皱,显然觉得这微胖少年有些恬燥,冷哼了一声。
“原来如此,难怪我当时就觉得身体就像重新焕发了生机一般,多年积食的肚子,也一下子顺畅了许多。难怪我娘常说,会吃是福呢!”微胖少年心满意足地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啪”地一声收起手中折扇,望着脚下山水的眼神,一下子明亮了许多。
微胖少年的言论,明显令很多人陷入了沉思,开始回忆起开辟道海时,所出现的征兆。
但大多也对微胖少年不懂得看眼色的行为,无可奈何。
却见云团中只有一人,满脸痛苦,骇人的盯着满手的鲜血,一双眼睛犹如噬血般,瞪得铜铃般大,像是下一秒就会对着周围的人动手一般。
率先察觉到异样的便是他身旁那个微胖少年,他突然感觉自己很不自在,一开始没多想,直到感觉身体的血液也滚烫起来,才转首看去,那里一个长相凶恶的青年看着自己。
那贪婪的眼神,就犹如盯着饭桌里的猪头肉,令人不寒而栗。
“这孩子,该不会就是张师兄所言的赤血之体吧。”中年妇女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凶恶少年,目光始终没有移开,就那么默默地凝视着他。眼神显得专注而若有所思,还隐含着一丝疑惑不解之色
在场的众人不动声色地逐渐远离了那里。那里,幽幽的自那广阔的天地传来的平静儒雅声,虽然沙哑得有些有气无力。但只是凝听,沁人心脾的声音悄悄在其中散开,就让微胖少年的不安立马舒缓了不少。
“看样子,李师叔又有好苗子可以栽培了。”
中年妇女摇了摇头,旋即不再多看,催动着白色云朵,向着远方腾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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