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人心复杂,保不齐哪天就会掉了脑袋,不仅我不愿意去,我还不想苏垣城去呢,他小子非得去我也没办法,太远了我管不了,可他此时在我眼前,你就别想坑他。”我这个人,还是很护短的。
“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几个能如你所愿的随着心境来呢?没有谁天生就是喜欢舞弄权术的,你没经历过,不懂就算了。”他将自己青红一团的鼻子凑到我脸前,“看在我被你都打伤了的份上,这个小忙就帮我一下吧,可疼了,你的后脑疼不疼?”
我下意识推开,“您的意思到底是要拉拢苏垣城还是想阻碍他的公干?”我实在憋不住,终于还是问了出口。
陈予白是三狐狸的心腹,因为他们是血浓于水的表兄弟,陈予白与苏垣城是自小一道长大,最亲密的朋友,可这也不能决定了两人的政见就得相同,毕竟在朝堂之上的时候,他们两人所代表的从来都不仅仅是自己而已。
“苏垣城这般人才,我自然是珍惜得很,但他也不是说拉拢就能拉拢的来的,他现在在朝堂上的态度暧昧不明,与谁都不过分亲近,至于未来,谁知道呢。”三狐狸有些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要我帮你这个倒霉忙也不是不可以,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退了一步。
“行,说吧,只要本王能做得到。”为了获得我的信任,三狐狸不由得端出了他的皇家威仪,不得不说,的确像是那么回事,但配上他的红鼻子,我还是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什么条件?”
“就一个条件,我还没想到,想到了再告诉你。我该回去了,不然一会儿苏垣城该担心了。”我说完向他道了别,转身准备离开,但想了想,看到他手上的帕子叫血浸透的斑斑驳驳,心里有几分过意不去,于是从怀中掏出我时常带着用的帕子递给了他。
“喏,你的帕子脏了,血迹很难洗掉的,用我的吧,虽然材质不比你的好,但也是不错的料子。刚才的事儿,我真的很抱歉,我觉得自己该郑重的向你道个歉,我真的不知道身后是个熟人,不然怎么着也不会那么狠的来一个头槌。”
他接过我手上的帕子,“好,既然你这么诚恳,我便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了,这事儿就算是一笔勾销的,但若是我的情人因为我这个红鼻子而嫌弃起我来,我再去找你算账。”
“好好好,没问题,恭迎玉驾咯,”我心中一暖,知道他这么说了,就说明的确没有计较我了,背对他挥了挥手,离开了小巷子。
无论他怎么说,我是不会相信他此行只是单纯的来会小情人的,像三狐狸这样的天生野心家,怎么会真的沉浸在什么温柔乡中?不过他不愿意谈起,我也没多大的兴趣问起,谨守着对方和各自的底线,在这种不约而同下,我们还是能当一对把酒言欢的知己友人的。
人生不可能事事顺意,也许有时候唯有揣着者明白装糊涂的无耻之徒才能过得快活一些吧,我不介意当这样的人啊。
循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了没多久,就被跑出来寻我的苏垣城逮了个正着。
“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了?”他拉着我的手,眼中难掩焦急的神色。
“安心啦,我能一个人离开长安城游历那么远,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走丢呢?”我拍拍他的手背,安抚他。
“哎,你这一路哪里没有遇见熟人照顾你?哪里是你自己走的?自己刚上了个船就被人关了半个月,你叫人怎么放心?”苏垣城振振有词,说得我脑仁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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