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暗,屋外北风呼啸,一声紧似一声。

屋内却被炭炉烘得暖热,白妙妙坐在梳妆台前,举起一支金簪对着铜镜比划,满脸悠闲自得。

而屋外的院子里头,冰硬的青石砖地上,一个奴婢正在罚跪,也不知跪了多久,整张脸都冻得乌紫。

站在白妙妙身侧的奴婢们有些看不下去了,小声求道:“姑娘,巧珠已经跪了两个时辰,您就让她进屋来暖和暖和吧?”

白妙妙朝屋外瞥去一眼,却神情一变,满脸狠厉,把金簪朝妆台上一拍:“我让她把云华裳给叫来,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还想进来享福?”

她又柳眉倒竖,朝那几个求情的奴婢骂道:“你们这些当奴才的越发放肆,犯错了我竟连罚都罚不得,到底你们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几个奴婢一听,生怕被白妙妙惩罚,只好不敢再吭声。

白妙妙又重新举起金簪对着铜镜比划两下,但是心情烦躁,越瞧越不顺眼。

她干脆把那支金簪扔在地上:“制衣裳的裁缝叫不来,害我在姐夫的庆功宴上穿不上好衣裳,现在就连头钗也是这种货色,你们没瞧见都发旧了吗,也敢拿来给我用?”

奴婢答道:“回姑娘,这套金首饰已经是库房最好的,再挑不出更好的。”

“放屁!”白妙妙顿时骂道,“我记得明明还有一套金丝累玉翡翠首饰,我平日稀罕得紧,都没舍得戴,为什么不把它们拿来?”

奴婢赶紧回道:“奴婢去库房挑选首饰时特意问过,但是那套金丝首饰已经被送去给关姑娘了,而且还是大将军亲自吩咐,所以奴婢没敢索要。”

什么?姐夫竟然亲自吩咐给那个关雎雎送首饰?

白妙妙的瞳孔猛然紧缩。

那个小寡妇,到底使了什么招数,竟然能够哄得姐夫对她令眼相待?

白妙妙越想越恼火,尖锐的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她苦心经营两年,对姐夫百般柔顺讨好,竟然还不敌一个进府不过区区月余的小寡妇?

她不甘心。

白妙妙抬起脚,狠狠碾踩地上的金簪,像是把她当成关雎雎一般疯狂发泄。

敢挡她路的女人,都得死!

奴婢们见白妙妙眼神极度狠厉疯狂,都不由吓得瑟瑟发抖,低着头不敢去瞧她。

偌大的屋子里,静得可怕,只听到炭盆中炭火燃烧的“噼啪”声响。

等白妙妙踩够了,她的胸脯还犹自起伏不定,怒气难消:“把巧珠叫进来,我有话要问她。”

几个奴婢便忙出门去,把巧珠扶进来。

本来银珠是白妙妙的贴身奴婢,自幼跟着服侍,用着还算顺手。

可是如今银珠被撵,剩下的这些奴婢中,矮子里头挑将军,便只有巧珠还算机敏些。

然而,就算巧珠事事谨慎,却也始终不能让白妙妙满意,一有不顺遂,便非骂即罚。

巧珠在外头北风中跪了两个时辰,浑身都冻僵,几乎不能走路,被人搀扶着勉强跪到白妙妙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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