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娇根本没把这两个瘦小的人放在眼里,她撇了一下厚厚的嘴唇,走到用几块砖头撑起的木床前,飞起一脚踢去,正中床架子的正中央,又听“哗啦”一声,本来就不牢固的木板床经受不起如此强劲的外力侵袭,生生从中间折断,木床失去支撑,倾倒在地上。床上千疮百孔的被子,连同灰不溜秋的枕头,全部翻落在地上。

傅清玉肺都快气炸了,这个胡二娇……猛然转念一想,难道,这就是江氏的报复手段,要将她扫地出门?

傅清玉瞬时冷静了下来。回想一下昨天自己说的话,难道说自己没有抓住江氏的弱点,自己的那番话对江氏不起作用?江氏对自己的威逼利诱不为所动,她决定不再向傅府拿钱供养她,所以让胡二娇前来摔盆拆床的,不给她一片容身之地了?

胡二娇看着整间茅草屋子被自己弄得一片狼籍,很是满意,居然从嘴角扯出几分笑意,还示威地朝傅清玉与胡三娇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然后,胡二娇居然转身走了,留下屋子里口瞪目呆、身体比例与她相差悬殊的两个小人儿。

“二姐,你站住。”胡三娇拉着傅清玉追着胡二娇理论,“二姐,你太过份了,娘不是说了,从今往后都不准再欺负傅玉了吗……”

胡二娇不置可否,只顾走自己的路。她长得身材高大,手长腿也长,三两下就跨进了院子里,把胡二娇二人甩在了后面。

等她们进到院子的时候,胡二娇正斜斜地靠在院子里最边上的一个杂物房旁边的墙壁上,见到她们进来,眼睛看了傅清玉两眼,再瞟了一眼旁边的杂物房,有些不甘心道:“那间就是你的房间。”

傅清玉有些不敢置信,胡三娇却已松开她的手,兴奋地跑了进去:“清玉,快进来,这真的是你的房间呢,收拾得多干净!”

傅清玉迟疑了一下,也跟了进去。果然是一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房间,雪白的墙壁,还可以看出刚刚涮过的痕迹地下铺有颜色浅淡的地砖,打扫得很干净正中央放了一张木床,但比傅清玉原来睡的那张随时会崩塌的木床好太多了床上是一张半旧的碎花棉被,由于是洗过放好再拿出来的,被子上散发着放置在樟木箱里带来的淡淡木香。房间的一角,有一个木架子,放着一只瓷脸盆,旁边的墙壁上有一个挂钩,挂着一条雪白的毛巾。

这,这不是她原来住的房间吗?怎么看起来不同了?

她记得原来她是住在这个房间里的,那时什么镰刀锄头箩筐等农家用具装了一屋子,只在角落里给她搭了个床,就是她的窝了。谁知采了一次莲蓬后,她掉到了水里,风寒加高热,烧得她神志不清。江氏怕她把病过给她的那四个宝贝子女,就硬是趁她高热得昏迷不醒之际,把她从这间房间挪到那间堆放柴草的小茅草屋子里去。至此,这间房间她再没有进来过。想不到如今,这房间又还回给她了,而且,那些什么镰刀锄头箩筐等农家用具全不见了,收拾得比原来还要干净许多。

“清玉,这不是你原来的房间吗?”胡三娇惊喜地叫了起来,把脸转向胡二娇:“二姐,难道娘把这个房间还回给清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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