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菲菲果真在三大肚山等到了度昭。

“怎么样?还满意吗?”郝菲菲问道。

度昭知道这是问他对族人尸身安置的看法。度昭感恩道:“是您和叶轻语姑娘做的?”

“是。”郝菲菲盯着度昭,认真说道:“我叫郝菲菲,想嫁给你。”

度昭指着三大肚山,道:“我族人被灭,仇人是紫薇阁。我可能一转头就会死掉,也可能明天就会死。你疯了?要嫁给我这样的人?再说你我第一次见面就谈婚论嫁,不好吧?”说着说着,度昭也有些害羞。

“没事,等以后,咱们报了仇。日子好过了,再谈这些不迟。现在的问题是,我一个姑娘家家的,总不能睡在冰天雪地里。你在哪里落脚?”郝菲菲这语气说的好像两人已经确定了关系似的。

度昭本想一走了之,可郝菲菲红着眼说了一句话,“我为你葬了族人,离开家门。还要被你丢在这荒天雪地里?”

在郝菲菲看来,仅凭一句话就能来到度昭的地下小窝,真是太顺利了。

度昭睡在外面雪窝中,郝菲菲自己一人睡在地下,兽皮保暖,地下小窝是独立的,周围都是隔出来的火道,郝菲菲也是武修,并不觉得冷。最起码认识了,不是吗?郝菲菲睡的香甜。

度昭每天赶往冰川大洋,往返赶路时练习禹步。不肯浪费一丁点时间。

冰川大洋深处,生物种类繁多,正好可以提取意象。随着度昭玄武息的进步,他偶尔会在大洋深处连续待一两天。

有时候,度昭会远赴长生大草原,偷偷去看胡胡鲁,他也知道漂流族孩子们的存在,但度昭不敢现身,怕被发现后,引来大祸。

有时候,度昭会进云叶宗的地界,看耕农劳作、看小贩吆喝,甚至还跟几个乞丐谈天说地,逛烟花地,喝些兑水酒,每当这个时候,度昭都想起老师酿的酒,吞口口水,再回到他的极夜雪窝。他日夜提取意象,苦苦修炼,不想再浪费时间挖地造房子。

郝菲菲一直忙碌着,也不打扰度昭,更不会去问度昭去哪里了。

总要有一个人先开口。

“你进来,看看怎么样?”郝菲菲先说的话。

度昭依言进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地下小窝,小窝又往下挖了很深,原本睡觉的小卧室被当做库房存放度昭抢来的那些东西。

最底下是三间卧室,两小一大。

“你一个人挖这么多房间做什么?”

“以后你就住进来,一人一个小的。等什么时候,你决定娶我了,咱俩再搬进那间大的去。”郝菲菲得意道。

度昭拒绝道:“我不住。”

郝菲菲突然哇哇大哭,鼻子眼泪流了一脸,手上的泥还没洗净,胡乱擦的像个花脸猴子。

度昭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原来族里那么多吵着嚷着要嫁给他的小屁孩也哭过,但都是夸一句真漂亮就笑得啥也记不得了。千雪没在他面前哭过,可千雪也从来没说过要嫁给他。

郝菲菲曾说山腹里都是干尸,记不得有度昭嘴里美的不像话的千雪。漂流族人衣物都是兽皮,郝菲菲一个外人不可能分辨出谁是谁。度昭知道,千雪不可能逃得过那种阵法的吞噬。

度昭无奈,暗自感慨,女人这样的生物真是比修炼大苍生经还要玄奥难解,动不动就哭的一塌糊涂。

度昭出去猎了几只雪豹,抗了回来。扒皮切肉,看得郝菲菲羡慕的紧,吵着要学,还说以后外面的事交给度昭,家里的事交给她。

多凿了几个通风口,出烟洞,将兽皮铺钉在地面墙上,甚至出口的梯道上都被度昭铺上了柔软的兽皮。

在度昭的安排下,郝菲菲又将火道挖的纵横密布。度昭负责砍些松柏,一些烧火用,一些做成土房子支柱,还为郝菲菲做了一个梳妆台。

你看,他开始为这个家出力了。郝菲菲对着豹皮屋顶自言自语,笑的幸福。

当叶轻语终于找到郝菲菲的时候,她感到不可思议。

郝菲菲早已经不是那个非锦罗绸缎不穿,非新雨龙泉不饮的娇贵公主,而是一个穿着针脚别扭的兽皮、烧雪泡松叶的漂流族姑娘。

“你尝尝,别有一番清冽味道。”郝菲菲有些害羞地问道:“度昭说我进步很多,你看看怎么样?”说着,将一件宽大的豹皮暖裘递给叶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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