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一点空隙,画妘兮都能泥鳅般地钻进去!
夜溪宸面色阴沉,五脏六腑都比怒火灼得绞痛。
“王爷!”
冒着骤雨和雷电,身披盔甲的侍卫狼狈赶进屋中:“四周都搜查过了,没有发现画妘兮主奴的身影!”
“这么短的时间,她们不可能出城。”沈默影活动着发麻的四肢,眼中羞愤和怒意暗涌,“王爷,请让属下去抓拿这二人!”
夜溪宸眼眸深邃:“要快。”
画妘兮,决不能落到夜谨怀手中!
府内侍卫作鸟兽散状,尽数跟随沈默影消失在雨里。
又一道闪电划过,宸王府门前勒停几匹骏马,为首之人一身宫制长袍,尖细的声音雌雄莫辨:“宸王接旨”
冒着大雨听宣,夜溪宸抿了抿唇,任由侍从将他抬上了轿。
口谕只说了宣宸王入宫,但当下忽然传召,任是谁都能清楚个中缘由。
只怕一同入宫的,还有夜谨怀。
宫人引着腿脚不便的夜溪宸入殿,大门刚被拉开,一团画卷便飞了过来,直砸夜溪宸额角。
啪嗒的动静,虽不响亮,但足以让众人听见。
斥责随之而来。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夜溪宸抬眼扫了眼殿内,皇帝脸色阴郁难看,夜谨怀则垂首站在一边,看不见神情。
“父皇息怒。”夜溪宸拱手抬至额上,低下头。
他腿脚不便,无法行跪拜大礼,一向如此以代叩拜。
殿上黄衣的中年男人发出一声冷笑,抬手直指夜溪宸怒骂:“朕的两个儿子,我朝堂堂的王爷,为了一个男人作出此等不堪之事,你有什么脸面让朕息怒!”
本是涉及到二人,怒气却全然冲着夜溪宸倾倒而来。
夜溪宸默然听训,眼中一片淡然。
即便是寻常人家的百姓,也难以做到对子女一视同仁。
做父母的,难免偏爱长子或幼子,要么宠爱子女中最有出息的那个。
夜溪宸曾是最有出息的那一个,十三岁便跟随骠骑大将军征战沙场,立下了赫赫战功,一时成了朝中风头无二、皇子中最拔尖的一位。
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此耀眼的战功,成了横亘在皇帝心中的一根鱼刺。
而夜溪宸母子二人,也成了后宫女子共同的敌人。
直到十六岁那年,一场大火从天而降,夺走了夜溪宸的母妃,烧伤了他的面容,让他成了一生被困于轮椅上的残废。
从那之后,皇帝便再也没有掩饰过对于夜溪宸的嫌恶之情。
“……朕有你这样的儿子,真是愧对先祖。你自己也想想,究竟有什么脸面,面对你逝去的母妃!”
夜溪宸垂向地面的视线骤然浮出剧烈的恨意和冷意,转瞬便被极好地掩藏了下去。
无数次无端的斥责,夜溪宸早已习以为常,但唯独只有母妃……
“父皇,今日百花楼之事,只是一场误会。”夜溪宸竭力忍着怒火和不甘解释道,“百姓以讹传讹,因男宠争宠一事确系子虚乌有,请父皇明鉴。”
皇帝停下脚步,毫不掩饰怒意:“那这画册,你怎么解释?”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