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已近夏末,傍晚时分的蝉鸣声比起白天里听起来更加聒噪,傅卿渐渐的从小憩中醒转过来。

因为睡前没有绞干刚洗的头发,她衣裳后面全都被湿漉漉的一头长发浸湿了,冰冰凉凉的贴着娇嫩的皮肤,窗外的晚风一吹就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自己落下的这个体寒的毛病可怎么熬过秋冬……傅卿叹了口气,换了一身衣服,可全身上下还是只有颈子是暖的。那里缀着白马探给她的血玉,约莫是暖玉一类的玉石吧?

她习惯性的摩挲了一下,就径自坐到了梳妆台前开始梳理一头半干不干的长发。她的妆奁做工很精致,是白马探让人用整一块暗色的藏银打磨出来的,奁盖上几只镂空的蝴蝶展翅欲飞。

放下牛角梳的时候,她的目光无意间略过那几只空荡荡的蝴蝶,妆奁里好像有什么银光一闪而过。

这个妆奁她只用来装玉石类的首饰,很久没动过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把银饰混放进去了。傅卿打开妆奁,目光不由一滞。

她从一堆玉饰中拎出了一串泛着银光的钥匙,夕阳昏黄柔和的光线折射在钥匙上面却有些刺痛了她的眼。

这是她以前的那个宅子的所有钥匙,她把它和其他的一些重要的凭据亲手交给了白马探,白马探那时只是收下了什么也没说,如今却出现在了她的妆奁里。

傅卿看了一会,心里突然微微一动。她把所有的首饰都取出来,轻轻扣动了盒底边角上一个装饰用的环,只听见咔擦一声果然还有夹层。夹层里如她所想的放着她的房契和她在银行存了财物的凭据。

她给了他自己的全部家当,他却原封不动的给还了回来……是想给她留一条后路么?傅卿看着手上泛黄的纸张,想要核实他身份的欲望在此时变得无比强烈。

“傅卿小姐。”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她条件反射的迅速把手上的东西扔到盒子里,抬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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