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是新的一年,元珊陪着弋玖走在繁华的街头,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洋溢的笑容。
今天是跨年的日子,C市的人都汇聚在广场,一起倒数着新的一年到来,然后看在漫天的烟花,在漆黑的空中绽放,让这座城市美的如梦境般虚幻,周围的人欢呼着、雀跃着,还有男孩子趁机告白或者求婚的、接吻的。
看着这份热闹,弋玖显得格格不入,若不是元珊拉着出来,弋玖一定会一个人在宿舍待着,像小时候一样,看着漫天的火树银花,守着自己的方寸天地。这些年,早已经习惯了……
本着不做电灯泡的自觉,答应元珊出来后的弋玖,自导自演的打着电话说有事让元珊去找徐景,然后自己一个人在繁华热闹的街头看着欢呼的人群,在人们的倒数中烟花的绽放中逆行离开。
就在弋玖一步一步慢慢走到校门口时,却发现校门口不远处的路灯下,一个修长的身影立在那里,也不知站了多久,黑色修身的长款羽绒服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雪,灰色的围巾在将遮住了三分之一的脸,雪花落在那张英俊到无比熟悉的脸庞上,风一吹,就飘到了别处,看着有些憔悴,额间的头发也有些凌乱。
弋玖看着那个身影慢慢走近,一步、两步、三步……
弋玖只觉得呼吸有些急促,脚像生了根似的站在原处,无视着内心的呼喊:“走、快走……”
而视线却一直放在那个人身上,眼神有些眷恋的望着那张靠近时才发现有磕伤的痕迹却依旧俊朗帅气的脸,原来还可以隔得这么近看到那个人。
然后看着那个人把自己冰冷的双手握在手心塞进了他的口袋,把自己整个人也揽入了怀里。在他的怀里,弋玖能闻到那熟悉的烟草味、听着那急促的心跳,手心有些出汗……
他说:“半年了,很想你!”
弋玖愣了愣,闭上眼掩饰好情绪,再缓缓抽出手,离开那个在雪天有些温暖的怀抱,张口说道:“这是你,第二次来到我学校,第一次,我带着你来的。这一次你自己找来的!”
“对不起,小玖!我知道我不配,没资格。做什么都换不来你的原谅,只是……我想你了,想来看看你!看你过得好不好!”郯少筠望着弋玖,硬朗的脸部线条一僵,一双眼有些湿润,每说出一句话都带着寒冬里应有的雾气,铺在弋玖的脸上,像是在弋玖的心里挠一样,不安、慌张、难过的情绪一拥而上。
弋玖强忍着一腔难过,开口笑道:“我过的很好……”
话音刚落,弋玖的手腕被郯少筠握紧,黑如子夜的俊眸看着她,深得令人沉溺,他轻轻一带,将她拉到怀里,双手紧紧的抱着她,额头蹭了蹭弋玖的秀发,又将脸凑到她的颈边,深深吸气说:“弋玖,你好我就安心了!”声音低沉到暗哑。
弋玖眼角红了,努力着想挣开郯少筠的怀抱,无奈力气比不过对方,终究是哽咽着说:“放手吧!”
郯少筠闻言,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良久说道:“好!”然后松开这个怀抱,慢慢转身离去,脚印慢慢延长,最终消失在风雪中。
弋玖看着渐渐消失的身影,如过去许多次一样,他没有回头,而她留在原地没有走。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梦镜,梦中他深情款款而来,梦醒她一人在风中垂泪。
良久,弋玖对着早已看不清脚印的雪地说:如果没遇上你就好了!
弋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了宿舍,怎么躺进了被窝,只知道那晚在梦中,有个少年为她唱了一首歌,梦醒时分,枕头湿了……
本以为,事已至此,这段感情再无回转的余地,也在此时画上了句号。两个人都没有提分手,却又默契的没有再联系,各自都保留着一份体面。平静的生活就如一潭池水,风平浪静,再无涟漪。
然而,弋玖没有想到,春节时,郯少筠会来到H市,当电话想起时,弋玖犹豫了许久才接听,电话两头的人都沉默了许久,在弋玖准备挂断时,郯少筠开口了:“我在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等你!”
“既然结局改变不了,见面又有何意义?”弋玖毅然决然的拒绝了。
“我会一直等,直到你出现!”隔着手机屏幕都能听到郯少筠那坚定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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