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高壮的军人挡住了绝大部分的视野,拥挤的汗臭味薰得我频频作呕,只好赶在把早餐吐出来之前用魔慑加点微弱电流操纵他们的意识,强迫他们让出一条康庄大道。
无声无息的绕过五位看起来心思迥异的七武海,我选择了距离库赞最近的岸边嗖地跳下,正式踏上无情的战场。
场地很滑而且崎岖难行──这是我着陆后第一个想法,结冰的湿滑波浪和绵延起伏的地形大幅提高行走的难度,但想到库赞就在前面,我便心急的撒腿狂奔在这场腥风血雨之中。
士兵们大都是远从各地而来的精锐,没见过我是再平常不过的事,自然也不会有人死命的求我回去目前还算安全的广场,反而看我灵敏闪过几十个勇猛异常的海贼,自告奋勇替我杀出一条血路。
“妳是本部的少将吧?弟兄们,快掩护少将!杀光这些无赖的海贼,把他们赶离青雉大将身边!”
一名彪形大汉见我与他们同路,连忙吆喝左右的同袍,高高挥舞手里的□□。
“不,我不是少……“
还没来得及说完,我的声音就被四周响遏行云的回应给掩埋了。
“喔!”
众人豪气万千的共同响应,原本有些萎靡的斗志似乎因为我的到来而士气大振,他们举刀阻止试图突破防线的海贼,就怕我受到皮肉之伤。
老实说他们的热情让我一时之间难以适应,跟他人合作比起来,我更喜欢独力完成一件事,更何况应付这群暴动的海贼对我来说根本只是小菜一碟──只需要释放过量电压到空气中,那些被标记的对象就会被电得全身麻痺,下一秒就会被手脚麻利的海军收十干净。
算了,看在事态紧急的份上,就姑且接受他们的帮助吧,少将什么的也就随他们喊去,反正之后大概也不会再见面了。
“麻烦了。”
我淡淡的点头,回答我的却是一把磨得光亮无比的斧头──
“铿锵!”
黑影忽地从旁窜出,替我挡下了千钧一发的致命险招,紧接着一刀突刺送偷袭的海贼去见海洋母亲。
“你不是……?”
我轻抚还残留寒意的颈子,这不是睡过头的少将吗?
“在下名梅扎兰尔,我们真是有缘。”
他四平八稳的嗓音在呼啸的风中格外突兀,好像我们现在是在散步而不是高速奔跑一样。
“嗯。”
我心不在焉的应了他一声,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库赞激战的模糊背影正随着距离缩短逐渐清晰,差一点、还差一点……
“妳果然跟传闻说的一模一样,希弗斯坦院长。”
“什么意思?”
我不明所以的打量身侧一头墨色短发的蓝眼青年,原来他知道我的真实身分阿。
“您除了青雉大将,谁也看不见。”
他近乎叹息的说着,库赞也终于瞧见了正朝他直奔而去的我。
我雀跃的挥手,脚底突然一滑,整个人瞬间以一种极滑稽的姿态往前飞扑,稜角分明的冰粒在我眼前急遽放大再放大──
“妳怎么能擅自跑来?”
库赞如一阵疾风火速将我捞进怀中,健壮的手臂像是为我量身订做的摇篮,靠起来相当舒服温暖。
他身后满是不可计数的人体冰雕,有些甚至还未完全冰冻,露出半截手臂或是头颅死命挣扎,发出破碎的呼救声。
我小心靠着他的胸膛,鼻尖缭绕清爽的朝露芬芳,这一瞬间,硝烟弥漫的战争不再,整个世界彷彿就只有我跟库赞两人彼此相依。
“我在想或许你需要帮忙?”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我知道我的脸一定又红了,而且只要戳一下就会滴血的那种。
“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他说得很急,不忘对梅扎兰尔点点头感谢他的帮忙,完全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我本就为了库赞的安危而来,既然他平安无事,我当然也没有继续搅这淌浑水的兴趣。
“好。”
语音刚落,库赞就抱着我跃出高而完美的抛物线,在俯望激烈战况的同时,我无意间瞧见了布兰纽与他人一同奋勇杀敌的身姿。
麻醉应该还没退吧,他怎么会……?
凛冽寒风刮搔我的脸颊,我想再确定一次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错,风势却忽然由弱转强,尾椎被掏空的失重感很快中断了思考,我紧紧搂着库赞的脖颈,闭眼承受这失速的降落。
暴风骤停,库山膝盖一曲,我们轻松回到了奥利斯石台。
两脚才刚站稳,赤犬毫无感情的的低沉嗓音就从王座传来,“维恩,战国元帅要妳上处刑台。”
或许是心虚的缘故,明知道方才隐晦的攻击绝对不可能露出破绽,我的心跳还是不自主的漏跳一拍,全身血液彷彿瞬间凝固。
爷爷找我上处刑台究竟为了什么?
我张开嘴,喉咙竟干涩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别吓她,萨卡斯基。”库赞略微不满的抱怨。
“哼,要不是她心里有鬼,脸色又怎么会差成这样?”他怀疑的表情和语气更加深我的猜忌。
“想想妳自己为什么还站在这里吧。”
似乎是因为火山弹击毁白胡子的一艘船,成功在海贼心里撒下恐惧的种子,赤犬难得心情很好的暗示我。
库赞那么招摇的抱着我回到这里,想必爷爷对我未能遵守他的命令感到不悦,才要我上去听训的。
我不由自主的松口气,没事就好,我还以为爷爷开始怀疑我的来历了。
“等战国元帅跟妳说完话,我们就得走了。”
库赞再度坐回位置,现在只剩黄猿还逗留在广场上不知道想做些什么。
“十二点已经过很久了,现在要走也来不及了吧?”
我抿着嘴有些倔强的看他,不想让他有机会摆脱自己。
“失信的人鼻子会变长喔。”
库赞微勾唇角,点点高挺的鼻樑。
“好嘛。”
我恼怒的瞪他一眼,故意拖慢脚步缓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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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处刑台之后,艾斯的模样比先前看到的还糟,就像一朵枯萎的向日葵。
听见木板发出刺耳的嘎吱声,爷爷背对着我,头也没回的说:“小恩,妳在担心青雉对吧?”
没料到他会丢出如此直接的问题,我只得老实承认。
“是。”
“我能理解妳和青雉之间的羁绊……三年前因为范铁尔事件使你们结了缘,但妳是否也该替自己想想?”
爷爷浑厚的嗓音隐含着怒气,背在身后的双手用力捏着掌心,“妳是科学院的院长,我也把妳当成孙女一样看待……妳跟十一年前死去的唐吉轲德•罗西南迪实在太像了,饱藏伤痛与坚强的眼神简直和他如出一辙……”
唐吉轲德?
这个姓氏实在过于耳熟,我满脑子都是纷乱的资讯,根本听不进爷爷苦口婆心的劝诫。
好像在哪里听过……是多弗朗明哥的亲人?为什么爷爷跟七武海会有所关联,他不是不喜欢那些海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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