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朦胧的色彩灰糊糊让人喘不过气,皑皑白雪堆积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苍茫的白色将整个天空都映衬得昏昏明明。
残碎的鞭炮屑斑驳地散乱在雪堆里,零乱地糟践着纯洁的白色。寒风吹过,些许红色的碎屑滚动着散开。
施小麦捧着黑色的日记,浑身颤抖着望着上面字字句句描绘的画面,眼泪情不自禁地冒出来,滴落在日记上,打湿了蓝色的圆珠笔痕迹,慢慢地渲染成一朵蓝色的小花。
那些尘封的记忆就像是一本历史教科书,昏黄色的纸张上漂浮着尘封的味道,那些自己的小暗恋,那些如泡沫般梦幻的季节,那些让她心跳加速的动作,却被那段不容忽视的背叛毁灭。
青春中,我们互相暧昧纠结,互相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唯独忘了自己还会面临伤害;再最后,他或她已经不再完整可爱,被另一个某某糟践□□,成为残缺的花蕊。
眼前忽然朦胧地模糊,头脑剧烈地胀痛,宛如有成百上千的蚂蚁慌乱地在脑海里转悠。既痒又麻。
——
清晨温暖的阳光如梦般照进屋里,窗外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吵闹得就像在经历一场战争。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地上的白雪开始慢慢地融化,白色的云烟飘飘渺渺,宛然是一片令人入迷的仙境。
孔玲惠在厨房忙碌着准备丰盛的早餐,新的一年就要有新的开始,听着屋外的鞭炮声,她的脸上渐渐地带着幸福的笑容。
“小麦!小麦起床了。”
轻轻叩响紧闭的房门,一遍遍一声声,却总是没有一个人响应,静静地仿若无人。孔玲惠安慰自己女儿只是昨晚睡得太迟,现在或许还在补觉。
“小麦,起床了。”
“小麦——!”
——
医院的房间走廊通通弥漫着让人作呕的消毒水味,来往的同床们身着蓝白相间的病号衣,表情或假笑或悲伤。
施小麦木讷地蜷坐在白色的床上,前方的世界让她感觉自己很茫然,心里隐隐地犯痛,眼睛涩涩的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泪水。
她不知道自己的生活为什么会这么的可悲,黑色的日记告诉自己过去发生的一切,好与不好都像是早有先兆,所有自己喜欢的人都纷纷地离开自己,放弃曾经那样美好的记忆,选择自己的天地。
过去她认为自己写日记就是为了留住美好,留住回忆。她将自己和那人的过去留住了那本日记里,或许记忆弥足珍贵,或许生活弥足甜美。
然而现在,她认为写日记真的是件害人害己的麻烦,那些破碎的痕迹裸露在日记的字里行间,仿佛一滴浓墨渲染在暗黄的纸张上,绽放出一朵美丽的灰黑色小花。
“小麦,你醒了。”
孔玲惠从外面进来,抬头看见女儿一个人坐在床上,阳光从贴着窗纸的窗户上照进来,洒在她柔软的身体上,让人心中抽搐地挣扎着。
“妈,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小麦!”
孔玲惠震惊地看着女儿,这就像吃了一颗即将爆炸的气球,她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生怕自己的表情太过狰狞吓到对方。
“是真的,妈,我全部都想起来了。”
眼泪决堤地划出来,施小麦不住地用手拂去脸上的泪花,却发现自己的内心就像是出现一线罅隙,龟裂而开的痕迹无止境地扩散着。
痛苦的感觉告诉自己,所有的人都是冷血的动物,他们都自得其乐地让自己如同一个笑话站在人群中,展览般地被人评头论足。
“乖,不哭了,不哭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孔玲惠安慰地搂着女儿的肩膀,望着她红肿的眼圈,心里顿时有种被针刺的感觉,看着女儿受罪的样子,她感觉自己这个母亲当得真失败。
“妈,我想见一下辰俊勇。”施小麦哭丧着脸从母亲的怀里抬起头,杏眼通红地盯着对方。
“……小麦。”
孔玲惠微怔片刻,眼神闪烁着不明白女儿到底什么意思,心里本能地想要拒绝,可是看着她苍白的容颜以及祈求的目光,她还是动摇了。
无奈地从包里掏出手机,手指无力地按动着按键,耳边传来对方欢快的手机铃声,但她却感觉自己的心像是在油锅里翻动般,再欢快的节奏都好像恶魔纠缠的嘶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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