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怎么都是白衣啊,像是奔丧似的,我给你买几身新衣服吧。”陶药这说话吧,有时候是真不中听,小芙蝶听了去都不禁扶额黑线。

“我本来就是伴着丧事长大的,父母双亡,从我出生那一刻起就穿着丧服,我已经习惯了,白色正好,我这样的人穿再好看的衣服又有何用?”花惜颜神情中难掩悲伤,说这话时简直委屈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陶药一听,慌了,忙解释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媳妇儿穿别的色的衣服更好看,这……这可如何是好!”

陶药语无伦次,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这嘴是该好好管教一番了!

“你说你,除了会惹我花儿哥哥生气还会干什么,我真是纳了闷了,那个天上天下的花锦书怎么忍受的了你这样的人的!”小芙蝶都替花惜颜难过,哎,遇人不淑啊。

他这样的人,他这样的人……

陶药一下子发蒙了,以前锦郎是怎么想的呢?他从来没表达过自己的意愿,总是他说什么是什么,以至于现在他有时候都在想花锦书是否真的有爱过他。

“有些无聊,陶药,你吹那首曲子给我听吧。”花惜颜总是能给陶药一个台阶下,三言两语,就把气氛带回了原来的样子。

他其实不是要陶药没面子,而是确实他太在意他了,他稍微有些不好的言辞,他都急于纠正,但可能他也知道,无论他说什么陶药都在他这一处,会优先考虑于他。

他可真是太坏了不是吗。

陶药二话没说,掏出别在腰间的短笛,放在嘴边,窗户一敞,坐在窗边上,吹了起来。

花惜颜很喜欢这首曲子,自上回一闻,便在心里久久不能忘怀。

这曲子没有大起大落跌宕起伏,仿若只是在诉说曲子背后的那人的心事,让人一下子就陷了进去,每个人都有心事,每个人都是这个曲子背后的那个人。

“陶药,花锦书是个怎样的人呢?”

末了,问了句。

“本因天下生,愿为天下死,大爱无疆者。”

一提到花锦书,陶药匮乏的言语突的飞跃,一句概括。

一个为人间驯化妖怪的人,一个为妖怪向天界求情的人,怎么担不住一个大爱无疆呢?

至始至终他完成了他的使命,却没能像他身前的荣誉那般耀眼的死去。

“你的锦郎很好,心之大乘千载舟,而我庸庸碌碌,只是个小人物。”

心之所向,那样的人真的很美好,谁人从小没有一个为国为民的远大理想呢?他属实羡慕。

“做个平凡人也没什么不好,他承载太多,我只希望你这一生快乐无边。”陶药真心道。

上一世花锦书的苦,就让他留在上一世吧,这一世,有他在,守他无忧。

“陶药,你希望的是花锦书快乐,而不是我。”花惜颜回首,一语中的道。

“怎么不是你?惜颜,你又要说这样的话,我说过的,你是他,他也是你。”陶药心急,解释着。

“你个傻子,我都明白这个道理,如果花儿哥哥真是花锦书,那怎么他们喜好不一样,你能说出来吗?”

小芙蝶看不下去了,三言两语就把陶药给说自闭了,一个人拿着短笛,愣在那。

他说不出。

“陶药,抛开花锦书,就把我,花惜颜,当成新认识的朋友,重新来一次吧。”花惜颜笑着,说。

重新来一次?

陶药迷茫了,如果真的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新认识的人,那他之前做的事都将毫无意义,因为眼前的人和他的锦郎除了样貌一样,其实是大相径庭的两个人。

他到底还是爱着花锦书,是那一个人不是吗。

“惜颜,别说傻话了,你们是一样的。”陶药苦笑着,从窗户上跳下来。

一句话,花惜颜心凉了半截,他有他的执着,陶药总是在拿那个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的花锦书来开脱,之前因为爷爷对陶药的救命之恩使得陶药前来还恩让他觉得此人十分可靠,可现在让他觉得这个陶药别有目的,甚至想到可能是拿他做替身,在利用他。

“二位客官还在房内吗?”

鱼妻的话音在门外响起。

“有事吗?”陶药心烦意乱,回应。

“公主的意思是午后便来与我谈判。”

“知道了。”陶药打发着。

“方才的曲子可是客官吹的?”

“怎么?”

“很好听。”

说着,鱼妻便转身走了。

莫名其妙,陶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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