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桃夭对花锦书的担心一直没停过。
他是个伏妖人,是伏妖也是人,每天和形色各异的妖打交道,难免让他担心。
今天遇到个柔柔弱弱稍微碰一下就灰飞烟灭的露水妖那是碰巧,明天遇到个灵力低下的下等不成型的小妖是幸运,大后天若要遇到个夺人双眼的蝙蝠妖,那就是不出意外了。
比花锦书孱弱的妖比比皆是,比花锦书强大的妖也照样数不胜数,所以君桃夭时常对花锦书说的一句话是---杀伐果断,逃跑至上。
意思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赶紧跑。
花锦书每次也都遵从了君桃夭的这番真言,从容不迫的跑了数以万次。
可是这一世,花惜颜连跑的机会都没有,连那灰飞烟灭的露水妖都不如。
陶药在和尺荷去往那个女王领地的山头时心里担心的紧,对着天谩骂着,满口胡言。
“你这一路上骂骂咧咧的,骂谁呢?”
尺荷同他御剑飞行,站在他身后,看着陶药骂人的方向,觉得奇怪,便问。
“骂老天不长眼,骂老天不开恩,偏让我那情郎陷入这般境遇。”
陶药向天上翻了个大白眼,咬牙切齿的道。
“原来你是喜欢那个男人,那你看着我的脸,不会心动吗?”
尺荷把脸凑过去,好奇问。
陶药看都没看她一眼,惺惺一笑,摇了摇头。
“生的一样的面孔,是不是一个人还重要吗?”
尺荷碎碎念着,陶药也没明白她什么意思,只当是尺荷糊涂了。
陶药这一路四处留意,有些话埋在心里,也没同尺荷讲,比如从南也镇过来的时候,街上热闹非凡,那些鱼人脖子上都带了一串镶满月亮的银饰。
这些鱼人哪来的银呢?
不是被那个女王什么的给带走了吗?
思及此,两人便落在了山头上,尺荷说这座山本来无名,女王来了之后便赐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富贵山。
富贵山?
陶药笑了,说你们女王真会取名字。
山门前有侍女守护,看来是女王特地训练了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陶药略施小计就让前门口的侍女倒在了地上。
这小芙蝶的蝴蝶迷香倒是好用,不用施法也不会在人前暴露自己。
接着陶药对着其中一位侍女拜了一拜,口中一句多有得罪,三下五除脱了人家的外衣套在了自己身前。
“还不赖。”
尺荷夸他身形好,这小姑娘的衣服都能穿得下。
陶药客气道:“天生的。”
尺荷无言反驳,推了推他,说小心行事。
陶药叫尺荷把另一个侍女的衣服穿上,说她还是装着花惜颜的样子才好,柔弱的人不容易被怀疑,叫她穿着侍女的衣服装柔弱就可以。
尺荷瞧了他一眼,心里跟明镜似的,陶药只是单纯的看着她那张花惜颜的脸安心罢了。
“你这头发看来是放不下来了,你要一直盘着头发,睡觉不能放,淋浴也不能放。”
陶药知道她想什么,替她辛苦,头发放下来就原形毕露了。
“托你的福,是这样的。”
要不是这个陶药,她何苦受这种罪?
来之前,尺荷把这山的大致情况都告诉了陶药,花惜颜被女王藏在了众女子中。
意思就是这形形色色的女人中有一个是花惜颜。
这女王真会玩,是怕我伤她手下,故意出此诡计叫我束手无策。
陶药心里苦,自个儿媳妇儿还得点兵点将的挨个挑,又不是挑大蒜挑萝卜,花里胡哨。
这山上建着好大一座庭院,四四方方的,说是女王挥手一去就落成了的。
这庭院许多厅室,厅室之间有走廊连接,这走廊里女子众多,个个颔首步伐稳健,与陶药二人擦肩而过。
二人用手遮面,学着那些女人的样子垂着头,用余光洞察周身的情况。
“哎哎哎,那个姑娘,等一下。”
陶药捏着嗓子,做女人姿态,踏着个桃花步,赶上前头端着花糕的女子。
“你干什么?”
尺荷见他如此张扬,忙拉住他。
陶药自己倒没什么,脸皮厚,见前头姑娘停住了脚步,追上去,眼里放光。
“姑娘夜半风寒,当心着凉,多添几件衣裳,都瘦了,心疼。”
陶药上去一把抓住姑娘的手腕,使劲蹭了蹭,心都快给出去了。
“你这是干什么?这么多人呢,一会被发现了,可就遭了,还有你色眯眯的看人家姑娘干什么?不要情郎了?”
尺荷说话不修边幅,对着陶药一阵说辞。
明眼人也知道花惜颜眼盲体弱,这么个眼睛灵动,身姿轻盈的小丫头绝不可能是他。
那姑娘不知怎么却羞红了脸,话也不说,也不敢看陶药,起意要走。
“不出几日,我便带你离开,你放心,有我在,别怕。”
陶药的声音轻柔似水,听得姑娘点头一笑,踏着个小碎步,匆匆走了。
尺荷一脸茫然,难不成这个陶药移情别恋,看上人家姑娘了?
还真是个花心公子。
这天底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尺荷的表情瞬息万变,方才的精神头一挥而散,对陶药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尺荷姑娘,趁着女王还没有发现,我们快些赶回去,天也不早了,我有些困了。”
陶药望着姑娘远去的身影吃了颗定心丸,回身见着尺荷那张不太愉悦的脸,反倒伸了个懒腰。
“不见花惜颜了?就这么走了?”
尺荷定定的问。
“这么大的地方,我就算有火眼金睛也不一定能那么快识人吧?”
况且,我不就是个人啊。
这话是故意说给尺荷听的。
陶药拍拍她的肩膀叫她别那么着急,能来一次就能来第二次,眼下休息最重要,养足精神,还要寻她那失踪的丈夫不是。
尺荷一听丈夫,不再追问,乖乖和陶药出了富贵山,乘上陶药的桃涟剑。
“尺荷姑娘,你见过女王吗?”
路上,陶药嘴也不闲着,问。
“没有,她平时遮面纱示人。”
尺荷回道。
“没有?她不是花容月貌的还让镇上的男人抛妻弃子吗?”
陶药以为自己听错了,凑她近了些。
“那不是女王的真面目,不过是她从别处借来的身份,她远道而来,好像是很远的洛阳。”
洛阳?
陶药凝眉,随口问了句“你确定你们的女王是个女的?”,让尺荷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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