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先找个地方歇息一晚,明日再赶路。”白柳抬头看了看,问道。
“好。”松戟抬头看了一眼坐在老爷爷身边的习韵言,点点头。
今日遇到的爷爷着实让习韵言可怜。她和那姑娘说了会儿话,那老人家便把一干人领到自己家中,算是款待了一番,便让他们歇下了。
可她却睡不着,晚上出院子里,抬头看着那乌云满天,连月亮也只能透出一丝丝亮光,老爷爷的神情让她的脑海乱的很。她身在官宦家,从小不懂什么是苦,也从没想过这世上有这样的事,这样需要帮助的人。不免心里有些小小的难受。
“不睡,站在这里做什么?”松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边。
“睡不着,出来走走。”她说,依旧抬头看着夜空。
“没什么想对我说?”松戟问道。
习韵言顿了顿,转过身来,盯着他的眼睛,“松戟,你今日为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松戟就知道她会这么问,笑了笑,“我为何要管?若不是因为你,马车早就前进许久了。”
“你为何不管?这虽然是西秦的地界,可你好歹也是北凉二贝勒,对这般不公不正的事情,充耳不闻,这就是你的为人做派?”她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不该把话说的这么重,他身上背着的任务,足够让他头也不回的走...是她气不过,又耽误了。
松戟也不恼,在夜色中直视前方,“苏言,这世上不公不正的事情多了去了,一档子一档子管,要何时才能出头?人心,人品,谁也没有看透过。”
他的语调深沉,让习韵言有一瞬间以为,她回到了习家大院,父亲也总是这样给她讲些大道理,“你可知你今日的出头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那是一帮匪盗,若明日在半路埋伏,对付起来自然不成问题,怕是又耽搁了行程,我时间越久到西秦,局势便千变万化。”
她看不清他的脸,她并未从他的角度想过,只是心中一时不忿,看不过便破口大骂冲了出去。可她还是不能赞同他的做法,他说的大道理她又未尝不明白,可人活在世上,只求心安二字,她转过身子,正对着他,“也许你有你的考虑。二爷,人活在这世上,心安最为重要。若你今日为了这局势不管不顾,那两个人,甚至一个村的命运将依旧于水深火热之中,你且可以因为你身兼重任离开,可我不能,我不是你,我只是这平凡人世中渴望心安的一个人。今日我虽冲动,可我自始至终从未后悔。”
他听着她的一席话,表情一怔。
“苏言,可你知道你这样做,等我们一走,那伙匪盗会不会恼羞成怒卷土重来?受伤的依旧还是这些百姓。”松戟叹了口气,皱皱眉,“明日那伙子人必定会在路上等着我们,今日那流氓表情便可知,趁机,解决了这伙人也好。”
她一直觉得松戟是个被宠坏的公子哥,骄傲任性,无人敢惹。可今夜,她慢慢开始看到这个男人心中的无限胸怀和江山。
她突然想起爹爹曾经在姐姐出嫁前和她的话,她当时站在一侧,“婉儿,你要记得,以后成为太子妃,就要时时刻刻将百姓记挂在身上。要做太子的贤内助,要时刻告诉太子,百姓,为国之根本。”
说到底,还是国不知体恤百姓。还是国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这样的子民在与生活做着抵抗。
“我只是一介女流。”她低了低头,“爷爷说,他在等他的去当兵的儿子回家。”
松戟听着她轻轻浅浅的呼吸。
她像是在问自己一般,“若在乱世,这样的家庭又该有多少。”
她突然明白了,要站在国君身边的人,应该是怎么样的。也突然明白了,秦穆身上的担子有多重,她笑了笑,还好,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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