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悦诚服,却又为难道,“如此,这事情便是无法公断了?”他眼前不由闪现出占无暇苍白决绝的面庞。占师妹定是以为赔上自己的名声,可以给师门挽回损失罢,却不料最有可能的结果便是不了了之。

门主见到弟子脸上流露出不忍之色,心中诧异,这弟子往日常现一脸木然呆板,现下这种表情倒甚是少见。

他摇头轻笑,“真是个呆子。”

“你道壬翼峰那老头,与你一般没有成算?”

王汶翰闻言抬头,不解看向师父。

“你也知他那灵符不凡,没有数年之蕴蓄不能成道,我猜那老头,定是已在灵符上做了印记,且此印记一出,无人再会怀疑灵符出处。”

“可、可灵符都已使用没有物证,便是再多印记亦无法自证其处啊。”

“不是还剩下两张未曾用过的么。”

“那也是在壬金峰手中,他们都不承认偷取灵符,怎么会拿出来赃物?”

门主简直让他气笑。直让他秉持公正,不藏私心,他还是一心偏着壬翼峰,甚至连“赃物”一词都脱口而出。

门主脸上一冷,寒意立刻自他身上发出,王汶翰一哆嗦,亦知自己失言,低头道,“弟子再不敢了。”

“去五黍堂,缴足一千灵石。”

“是。”

说完又仰起头,等着师父解惑。

门主只好无奈道,“那两张灵符,便是在壬金峰手中,从此亦再不敢用,不和没有拿到一样?”

“壬翼峰也一般拿不回去,也即壬翼峰还是损失了全五张灵符,还不能追责于壬金峰。”王汶翰嘟囔道。

“这些壬翼峰岂会不知?”

王汶翰更加疑惑。

“壬翼峰那老头,当时在御兽大比时,早就认出了他自己的灵符,可是你看,若不是占无暇今日将此事爆出,谁人会知晓内里诸多乾坤?”

“壬翼峰得知灵符被盗,却隐忍不发,意欲何为?”

“现今事情揭出,舆论哗然,还有你这个打抱不平的帮忙拉偏架,那老头却不急不忙,可有一点苦主模样?”

王汶翰愈听愈糊涂。

“不过是因为,这灵符虽然被盗,却钓出了其想钓之人,证实了所测之事,这该是他真正的目的罢。”

门主心中慨叹,壬翼峰看似落魄,那峰主看似迷糊,其实俱是表象。

王汶翰并不太懂,壬翼峰峰主到底“钓”出了哪个?占无暇?翟凌宇?还是金雀夫人?又证实了何事?

正低头苦思,门外有人来报,壬翼峰和壬金峰峰主俱已到场,请门主前往议事厅。

“走罢。”门主抬脚朝门外走去。

王汶翰跟上,同他师父道,“待会儿议事,弟子便不进去了。这便去五黍堂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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