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麦琪生日后,夏景生与孙闻溪便再没见过面,两人再见面,是在何开聘的婚礼上。
何家与段家的婚事安排在江城最顶级的饭店——洲际饭店。婚礼当天,何家出动了一整个车队去接新娘。
沿途道贺的百姓都领到了赏钱,可谓极尽排场。
何家大公子何开晟穿着一身淡蓝的长衫,在厅中招呼客人。夏家到时,何开晟朝夏功成行礼道:“夏伯父好,您这边请。”
夏功成笑着夸赞:“开晟,你有能耐啊,糖厂在你的打理下生意节节攀升吧?”
“伯父过誉了,生意越来越难做。”何开晟毫不隐瞒道,“不过是竭尽所能罢了。”
待夏功成坐定,他又将夏景生与夏景瑞引到晚辈一桌:“请坐。”
夏景生点点头,他对何家这位大公子不甚熟悉,只觉得他没有何开聘和何开晴好相处,总是沉着一张脸,又因管理着公司,身上常带着上位者的不怒自威。
夏景瑞也有些怵他,难得没有再作妖,只坐在席上安安静静地吃着零嘴。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孙家也来了。
孙闻溪的座位正好在夏景生的左侧,刚一落座,四面八方当即投来隐晦的视线。
两人一致保持沉默,如同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夏景瑞一面磕着瓜子,一面打量着两人,见状笑道:“哟,这是避嫌呢。”
虽说夏景瑞嘴欠,可却歪打正着地说对了。
夏景生和孙闻溪都存了避嫌的心思,等到开席之时,这种情形更加明显。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吃饭,却在夹菜之时,不小心撞了筷子。
如同触电一般,两人同时收筷。
孙闻溪看着盘中色泽诱人的鲍鱼,开口道:“你先。”
“还是你先吧。”夏景生推拒。
“你先。”孙闻溪坚持。
“你……”夏景生话还没出口,一只鲍鱼已经躺在碗里了。
孙闻溪直接把鲍鱼夹给他。
夏功成坐在长者一桌,正好看见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脱眶了。
“你瞧瞧,这成何体统啊。”夏功成重重地放下茶杯,瞪着孙其满。
孙其满却很是淡定,笑眯眯地看着两位小辈的互动,温声道:“诶,这小辈们感情好,不稀奇。”
夏功成犹自瞪着的眼珠子,满腹礼义廉耻的大道理,被孙其满一句话堵死了。
全场最兴奋的要数八卦小报的记者了,原先看夏景生和孙闻溪两人全程无互动,心里正犯嘀咕呢,这会子见孙闻溪给夏景生夹菜,连忙摁动快门。
在一片快门声中,夏景生盯着碗中的鲍鱼,全然不知该如何下箸,只希望婚仪能快些开始。
可等了半天,婚仪却迟迟没开始。
桌上的菜肴不合口味,夏景生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
大厅之中已经有人坐不住了,虽顾忌着何家的面子并未大声抱怨,却都在窃窃私语。
何开晟见状,只得站出来安抚众人。
就在这时,何府的管家神色慌张地跑进来,在何开晟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何开晟脸色一黑,提高了声音:“你说什么?”
一时间,记者们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纷纷将镜头对准了何开晟。
“人都不见了还愣着干嘛,快去找啊!”何开晟的一句话,彻底将婚礼现场搅成了一锅粥。
大家伙都在问,谁不见了?怎么不见的?
起初,何家还派人前来维持场面,半个时辰后,索性将仆人全都撤了。
拦着一问,才知道今天这婚结不成了,新郎没到,所有的仆人全都出发去找人。
何家家主何铭亲自到厅中来,给一众贵客赔不是,所收的礼钱也全部退回,即便如此,还是有人出了门便骂骂咧咧。
等人散了,何铭站在那空荡荡的宴会厅内,看着满室残羹冷炙,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这时,何开晴穿着伴娘服匆匆赶来,冲夏景生道:“景生哥,你可有寻人妙法?逸莲姐在屋里快哭晕过去了,我实在是不忍心。”
何铭一听,也精神起来,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盯着夏景生。
夏景生依照旧法,让何开晴手执铜镜。
镜面中缓缓出现了何开聘的身影,只是这一回,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
何开聘竟然在一栋大楼的顶端,他面色苍白,神情委顿,捂着耳朵拼命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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