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她要干什么？
女孩竖起食指，嫣红的唇开合，声音重重叠叠，仿佛无数个人一起在说话。
她说，“小心奇洛耶。”
白光如浪头扑到顾休语的眼前，她的意识再次晕眩过去，沉入更深的黑暗。
不知过去多久，她重新醒来，脑子一抽一抽的，疼得厉害，仿佛被人往后脑勺砸了一锤子。
刚睁眼时，眼睛还是瞎的，什么都看不见，等缓了一会儿，她才看见周围的事物。
她现在正躺在艾瑟尔的怀里，外面天光大亮，繁花似锦，不见一丝冰雪她竟从冬天直接躺到了春天。
艾瑟尔本在闭目养神，见她醒来，睁开眼睛，温柔地问道：“感觉好些了吗？”
顾休语按住太阳穴，有气无力地说道：“不，我感觉一点都不好，怎么一觉就睡到了冬天呢……”
艾瑟尔安慰她道：“也没过多久，才过去十天而已。”
顾休语垂死病中惊坐起，惊叫道：“我居然昏迷了十天！那个嗡嗡叫的白骨精在哪里？谁都别拦着我，我要锤爆它！”
艾瑟尔哭笑不得，“已经被锤爆了，你就安心养病吧。”
顾休语哦了一声，安心地躺回艾瑟尔的怀里，然后问起她昏迷时候发生的事情。
“塔斯呢？”
“他没事，在魔戒里休息。”
“狄修卡呢？”
“醒来了，在跟阿崽玩呢。”
“那你呢？”
“还好。”
“……”
“要吃饭吗？”
“……不要。”
“嗯？怎么睡了一觉，还变了性子，连饭都不吃了？”
“脑阔疼，不想吃。”
“我给你揉揉？”
“……嗯。”
艾瑟尔白的几乎透明的手放在顾休语的太阳穴上，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力道恰到好处。
顾休语双手置于腹前，面容安详地躺着，闭眼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像水晶棺里的白雪公主。
小公主问他，“你是不是受伤了？”
艾瑟尔动作一顿，旋即轻笑，“你这么觉得？那可让你失望了，我连根头发都没掉。”
心思剔透的小公主噗嗤一声笑了，“我第一次见你，你身受重伤，第二次安吉耶来袭，你的伤刚养好，就又受伤了……你告诉我这次你没有受伤，你觉得我会信？”
艾瑟尔发现自己无力反驳，真真假假，早已难以分清，于是只好微笑。
顾休语心知他不想说，便挑起另外的话题，“那群白骨是怎么回事？它们还会来吗？那条河里……又是什么东西？我们要搬家了吗？”
艾瑟尔保证道：“不会再有人来了。”
顾休语呵呵一笑，“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艾瑟尔眸中波光流转，含笑道：“那不一样。”
顾休语等了半天没等到后文，便一歪头睡过去了。
她没有看见，屋外满地的、四分五裂的骸骨，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
也没有看见，巨大的龙骨断成两截，斜斜地插在河岸两旁
更没有看见，那个原本存在于魔力之海的红发红衣的少年，正坐在她的面前，歪头打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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