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莹莹虽然平日心中也有此想法,但从来未表露过,今日竟从韦玉如口中说出来,慕容莹莹便像是自己做了错事被人逮住了似的,一下楞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韦玉如又道:“我如此说你定然很吃惊,你我都是女人,你心中所想,我何尝不知。莹莹,我不想为难你,你若是有别的想法,又不好开口,我们会想办法成全你!届时会将责任全部揽在我宇文府身上,以成全你的名声!”慕容莹莹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他不敢看韦玉如的眼睛,韦玉如说的这番话,好似把把她心中的种种见不得人的想法全掀了开来,让她感觉有些无地自容,但韦玉如并没有苛责她的意思,而是在维护她,她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愧疚之感,她后面只感到头脑中一阵“嗡嗡”作响,也没有听清楚韦玉如后面说了些什么话,最后韦玉如说完了,要她休息路上小心。她才反应过来,失魂落魄地出了门。

慕容莹莹回到房间,已是深夜了,她坐在床榻上思索韦玉如所说的话,心中一团乱麻。今日婆婆为何要如此说,话中意思,他已经看出了自己和那个傻丈夫貌合神离,没有感情,有意要成全自己,若是自己离开宇文府,那自己的生活将比现在多姿多彩,自己再也不用和那个没有没有感情的傻丈夫共处一室,再也不用在别人面前演戏,如此便轻松多了,婆婆说了,要把责任揽在宇文府身上,如此自己也不用背上不好的名声,父亲母亲的名声也得到了维护,如此全身而退,真正是最好的结果。

慕容莹莹叹了一口气,全身像是卸下了很重的包袱,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就是高兴不起来,她突然很矛盾。她不停地问自己,慕容莹莹,你马上就要结束这种生活,你应该高兴才对,应该欢喜才对,为什么却高兴不起来,也欢喜不起来,那个傻丈夫,那个呆丈夫,有什么好,对,他让人烦透了,让人厌恶透了,早点离开他,才能开始新的生活。让他去和那个青青丫头过,那个青青丫头也是个傻丫头,两个人傻到一起,正好一对。

想到此处,她心中不禁堵的慌,不对,为什么我走了,他就要和青青丫头一起过,我才不会成全他,要让他一个人过,让他孤独终老,那个青青丫头也一个人过,孤独终老。想到此,她突然感觉自己很恶毒,她使劲摇了摇头,想把自己脑袋中那些想法全部甩出去。

她又朝房间的角落看了看,那个人平时就喜欢坐在角落里,什么话也不说,就像个呆子,像个傻子,但是,但是,那个人在不呆不傻的时候其实也不那么讨厌,他又想起了在月光下他那充满棱角的轮廓,从成亲到现在,她感觉那个人有些变化,但具体是什么地方变化,她自己又说不上来,只觉得,这个人虽然不是英雄侠少,但也不至于一无是处,总之,虽然自己对他谈不上喜欢,但也说不到多讨厌,她又想起了那个人那日喝了酒在自己的面前流泪,心中定是有许多伤心事,如此说来,他倒有些可怜。

慕容莹莹一个人躺在床上,想来想去,想了许许多多,反反复复,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睡着了。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她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身男装,便走出了这座幽静的别院,她没有去找韦玉如辞行,她怕韦玉如再次提起昨天晚上话题,说实话,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应对,婆婆说的话,是在努力维护自己的名声,公公宇文傲对自己也不错,他们都很好,我若是答应与那傻丈夫分开,他们内心怕是会很伤心,很难过,唉,我且权当怜悯二位老人,暂且把婆婆的话当做儿戏,以后莫再谈起。想到此处,慕容莹莹感觉终于找到一个说服自己的借口,感觉心情稍微好了些,她独自走在下山的小路上,朝着回家的方向而去。

走了半日,到了一个繁华市镇,慕容莹莹感觉腹中饥饿,便找一个饭馆,准备填饱肚子再上路。她要了两个小菜和米饭便开始吃起来,那饭菜味道甚是可口,慕容莹莹直吃了两碗米饭,填饱了肚子,便准备去结账,小二算了算总共三十文钱,慕容莹莹心情不错,一共给了三十二文钱,小二道了声谢,随后又苦笑一下摇了摇头道:“客官,改日怕是吃不到我们醉仙居的好菜了!”慕容莹莹奇道:“却是为何,莫非掌柜不想做了?”小二道:“我家掌柜倒是想做的,只是欠了别人家的钱,如今还不上,怕只有关门了!”慕容莹莹“哦”了一声,道:“欠债还钱那也是天经地义。”

小二苦笑一下道:“客官你有所不知,若是正常的欠债还钱也罢,谁料那债主却是个高利贷的债主,本来只欠二十两纹银,两年时间不到,加上利钱却要我家掌柜还四百多两,我家掌柜哪有这么多银子,那债主说了,再拿不出,这两天就要把我们的这间醉仙居收了去!唉!”说着又叹了一口气,慕容莹莹听了,不禁怒道:“青天白日,如此这般,与抢劫有何分别!简直没有王法!”那小二忙道:“客官休要大声,此处是那债主的地盘,那债主与此地的父母官本就是亲戚,惹不起,万一被他的人听了,反而引火烧身。”

小二话音刚落,那门口便进来五六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人,一身蓝衣绸缎,衣着颇为华丽,后面的几人一身黑色劲装,五大三粗,显得凶神恶煞,来人进店高声喊了一句:”掌柜的,赶紧给我出来。”那小二对慕容莹莹使了一个眼色,便低着头走到那蓝衣中年人面前陪笑道:“朱大爷,我家掌柜在楼上,我马上去叫!”那蓝衣中年人瞥了小二一眼,趾高气昂道:“赶紧去把你家掌柜喊下来,我今日是要账的,如果再拿不出来,今日这你这醉仙居就得换主人了!”小二连忙点头道:“好好,我这就是去!”说罢一阵小跑上了二楼,不一会功夫,从二楼下来一个五十余岁的男子,那男子一路小跑来到那蓝衣中年人的身边,连声道:“朱大爷,您和众位兄弟快请坐,先喝口茶再说!”

蓝衣人一挥手打断对方的话道:“何大掌柜,不用了,今日我来就是要账的,我家主人说了,还了账,你我两家和和美美一拍两散,还不了账,你这醉仙居就要归我家主人了!你欠我家主人连本带利到今日总共是四百五十八两三钱纹银,我家主人心肠好,说最后的三钱零头就不用你还了,总共还四百五十八两就够了!何大掌柜,你看看我的账算的还算清楚吧?”说完,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那何掌柜皱着眉头,一脸苦相,苦笑道:“朱大爷,我是前年腊月借的陈员外二十五两纹银,谁知到今时今日已经累积到四百多两,当日我写的借据没有说利息这么高啊?陈员外若是要我还这么多,我是砸锅卖铁也还不上啊!朱大爷,劳烦你替我向陈员外求求情,我一家人的身家性命均在此,不然真要家破人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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