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用史敬思两人在街上等一会,见两名壮兵各驾两马过来,四人分乘一匹,马鞭一扬,啪的一声,四马急奔。
马蹄踩在光滑的青石板路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一路向东,急奔封禅寺。
四人急驰半个钟头,便远出了朱仙镇。其时夜色正黑,李克用眼神不好,他们放慢马蹄,两名壮兵骑马在前引路。
夜风吹来,犹带半丝凉意,春日花草重生,凉风之中夹着花香。
虽然刚刚经历事端,但饱食一顿,马上到了封禅寺就可见到爱子与兄弟陈景思,再加上青霜剑在手,李克用心情自是一阵舒畅。
只听李克用突然问道:“敬思,你觉得这个冯延巳和那女乞丐是什么来路?”
史敬思道:“这个看不出来,但可以确定,两人事先并不认识。”
李克用疑问道:“哦?为什么?”
史敬思道:“那女乞丐说的那两句诗词像是他们约定的接头暗号。”
李克用哈哈一笑道:“男女见面,接头暗号还搞的如此诗情画意的。哈哈哈。”
史敬思也是一笑,道:“刚在环翠楼,听冯延巳叫那女乞丐柳什么,下半句便不说了,他们是有什么事怕人知道啊!”
李克用回想起来,嗯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江南?江南?”
史敬思道:“主公你是在说他们两人去江南吧!”
李克用挠了挠头,道:“是啊,我穷思极想也猜不到他们说的去江南,能去哪里?”
史敬思道:“那姓柳的女子拦住冯延巳不让说,这个女人比起冯延巳可不简单呐!”
李克用把江南地区想了一个遍,并没有听史敬思讲话,突然猛地一拍大腿,道:“难不成是去江宁?”
史敬思若有所思,问道:“江宁?那不是李昇的地盘么?难道他们是李昇的人?”
李克用道:“极有可能!”
史敬思低声道:“主公当时不应该用青霜剑救人呢,青霜剑在主公这,知道的人越多越是有麻烦!”
李克用道:“是啊,是我当时太过莽撞,晃过神来,便已后悔了!”
李克用虽是史敬思主公,但起毫无架子,与史敬思陈景思等都是坦然相处,这可能也是能让史敬思死心塌地跟随的原因。史敬思听李克用语中带歉意,便安慰一笑,随即沉道:“不知道李度那边怎么样?”
李克用道:“没见他发信号,应该是没遇到危险。他们绕路,日夜兼行,应该明早便到。”史敬思道:“现在青霜剑在主公手里,那古月胡看到,恐怕过不多久朱温也会知道。封禅寺离朱温老巢汴梁太近,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快跟景思会合了,赶紧回太原吧。”
四人趁着夜色,沿着荒路,又急行了一阵。
约莫行了又一个钟头,史敬思见前方微有火光,知道那便是封禅寺了。
当下一行人奔着火光驾马加速前行。
封禅寺兴建盛唐,又叫独居寺,盛世信佛,香火旺盛,如今天下战乱,寺庙也是一副破败景象,寺庙依山而建,四周林木环绕,颇有深林藏寺庙的感觉。此地鲜有人至,李克用便安排手下大将陈景思领兵三百驻扎此地,以保后路。
李克用史敬思四人下马,穿过一片草地,突然前方跳出两人,头戴丝巾,手持长枪,显是守卫,同声喝到:“什么人?”
两名壮士中,一人挺身道:“是晋王回来了!快闪开!”
夜色正黑,两人哪里分辨的清,只知道主公领兵尽三千余人,此刻面前依稀辨认只有四人,两名守卫得陈景思命令,严加守防,当下不敢丝毫懈怠。听一人说是晋王,哪里肯信,一名守卫连忙吹响口哨,告知有人来袭。
李克用喝道:“我的声音听不出来吗!”李克用话音一落,那名侍卫一愣,觉得声音确似晋王声音,放下口哨,向前探了探头,谨慎细看,这才确认正是晋王,当下两名守卫跪地道:“还请主公赎罪!”
史敬思道:“你俩守卫严密,理应嘉赏。”
李克用道:“起来吧。”
两名侍卫正要道谢,突听得啸声忽至,一团黑影飞来,史敬思忙挡在李克用身前,听声辨向,暗运内力。那黑影逼近,从上至下朝着史敬思击出一掌,史敬思使起轮影掌法,以硬碰硬,双掌相接。
两人同时一惊,同时欣喜道:“是景思吗?”“大哥你回来了!”
史敬思陈景思两人在军中无事之时,经常比武切磋,陈景思较史敬思年小,就武功而言,自是史敬思稍高,但两人熟知对方出掌手法,以及武功内力,是以两人双掌相交,便明了身份。
两人同时收掌,陈景思落身站定。
原来是陈景思听到哨声,还道是有敌来袭,当下飞身越出寺庙,黑暗中看不清敌我,一掌便拍了下去。
当下陈景思跪拜道:“主公,景思鲁莽了,还请赎罪。”
李克用哈哈笑道:“快起来,这些天驻扎此地,辛苦你了。”
陈景思道:“主公跟大哥才是辛苦呢。”三人数月未见,在寺外半夜相见,自是欢喜无限,三人哈哈笑了起来。
陈景思眉头一皱,问道:“主公,大哥,为何不见我们大队人马?”
黄巢覆灭的消息很快传至中原江湖,陈景思听到这个消息开怀不已,一直在盼主公李克用回来后,好好聚它一番,可是此刻深夜陡然相见,不见大队人马,还道是围剿黄巢是战亡了。
史敬思与陈景思二人常以兄弟为称,两人再也熟悉不过,自是知道陈景思的疑问,插话解释道:“这是朱温的地盘,黄巢一灭,朱温一定会视我们为眼中钉,怕出乱子,便让李度带人绕路而行了。”
陈景思点头道:“大哥此言不错,此地不可久留,我们要赶紧回太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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