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与陆陆续续的行人擦肩而过,拐过下一个街角的时候,在一家“红焖楼馆”前便戛然止步。

门阑外的木架子上依次排摆着很多酒坛子,上面的红纱大布封住了坛口,但酒的醇香还是散溢在空中。

松木制成的大门上挂着今日的菜品牌子,很多都是秦泷没见过的菜名,不过其中有一个牌子上写的那道“红焖树皮”甚是优秀。

不知是否由于生意惨淡的缘故,伙计和掌柜的都不曾出来招呼客人。

当迈入楼馆,秦泷看到这里面的奇景,心头顿时一惊。

到处都是一片狼藉,酒坛碎片到处都是、每张桌子上也是乱七八糟、瓜皮果屑愣是撒了一地……

……这家店不会刚被打劫过了吧?秦泷不禁这般想到。

伙计靠在床边茫然地发呆,掌柜的也是单手托腮、翻着账簿,一副索然无味的表情,一副副都是生着可怜、死不待见的样子,好生感人。

“哟,这不是穆大神医吗?”

粗咧咧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秦泷和穆一心齐齐地转身望去。

只见一位扛着估摸有八公斤重大野猪的壮汉,笑朗朗地挥手朝他们打着招呼。

“刀鬼,你这是又出去捞大猪了?”

穆一心放下自己的药箱,大步流星走近这个壮汉,摸了摸他的肩膀上扛着的野猪厚皮,略带几分期待的说道。

而他口中所说的捞大猪,则是村子里的土话,并非是名义指定的于集市上去抢新鲜大猪肉,实际的意思大概就是进山捕猎了。

“对呀,穆大神医,今天你运气不错,我刚从山上剿了头新鲜的家伙,等会儿给你上几道肉品。”

左脸上留有一道长长伤疤的陈柏刀,瞬间栾足一口气,哼呛一声着把野猪放到地上。

他和穆一心愉快地交聊,两人你拍肩、我捶胸的一来一回着,看上去两人之间像是认识了很久的酒肉好友一样。

“哈哈,没问题呀,正好我昨天开始就没怎么好好吃,今天我可要好好开开荤。”

“好说好说,来我们红焖楼馆就一个字,那就是管够!”

咳咳,我说,这明显是一个词好么?

陈柏刀的发型是罕见的男性包子头,发色也是不多见的那种青褐色。

他的衣服那叫一个破破烂烂,浑身上下没一处完好,就连露出的肌肤都搁挂着几道浅浅的伤痕,看上去就是跟什么野兽搓过架了一般。

不过这也没差,陈柏刀事实上也的确是搓架去了,还是跟后山林里最凶猛的魔兽们玩了好几十把摔跤,而这头黑钢野猪正是他这次的战利品。

“哟,这次还是秦家小骗子来了,怎么滴,用你的骗术耍耍陈叔叔我这次就给你们免单如何?”

他把正脸扭向秦泷这边,那一骨子森林野人的气息瞬间朝秦泷扑袭而来。

陈柏刀一揽手势,在床边静静发呆的小二立即过来拖着这头野猪拉入厨房,掌柜也神情略显慌张,深埋下头假装仔细地在整理账本,这一切看来,仿佛这个家伙才是楼馆真正的大老板。

“怎么了,一年不见了,你小子连打招呼都不会了吗?”

“干、干嘛……!”

陈柏刀笑眯着眼,用自己污臭的大手疯狂按压住秦泷的头,那犹如绞肉机一般的旋转指劲搞得秦泷一阵阵头皮犯疼。

穆一心见状并没有制止,反倒是饶有兴味地找个椅子坐了下来喝起了茶。

“话说你小子不是结婚了吗,你媳妇呢?”

陈柏刀的无心一言,让穆一心口中的茶水顿时给惹喷了出来,而听到媳妇这两个人的时候,秦泷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阴郁。

“紫铃...”

他的脸上浮过一丝悲伤,陈柏刀也隐约察觉到了自己手掌下的秦泷微微有些不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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