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返家

“就好像这个鸡蛋，我们家鸡圈里的老母鸡生下这个蛋后，我就立马找来一只母凤凰，让它一天二十四小时孵这个蛋，期间我好吃好喝伺候着，冬天我替它烧炭取暖，夏天我替它打水洗澡，给它伺候的跟个皇帝一样舒服，那它最后能孵出个小凤凰出来吗？“

奶奶被他说的破涕为笑，显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骂着：“你个臭小子，就知道跟奶奶耍贫嘴，总之，路是你挑的，以后吃苦受累，别想着后悔“

说完，便从周小海手里把鸡蛋拿了过来，又从桌上的鸡蛋框里又取了一个，一起放在了锅里。

周小海笑着说：“放心好了，奶奶，我不会后悔的。我以后替你去上山采草药，还能顺带着打猎，打到的肉，除了自己吃，还能跟草药一起拿去卖。煮好蛋你先放在碗里凉着，我去屋后看看大鹰，小鹰去。”说完，便一溜烟往屋后跑去。

自周小海出生以后，就没见过他的爸妈，对他爸妈的唯一印象就是来自那张存在箱底的黑白结婚照片，伴随着周小海渐渐的骨骼发育成长，乖张性格的慢慢养成，这张照片逐渐随着时光的推移慢慢泛黄发霉，终于有一天，照片上的两张头像终于不见了，只剩下少许的边缘轮廓。但是，这对于周小海来说，这张照片的存在与否对他是没有影响的，在他的所有记忆中，磨灭不去的只有奶奶一个人的身影。在与奶奶相依为命的日子里，是奶奶日复一日的爬上山采摘草药，替人看病，换来些钱供他穿衣吃饭上学的。

自从有一年山上的泥石流冲毁了靠在村西出口的老房子之后，村里的马村长去镇上给他们申请了部分贫困救助基金，在连接天龙山北侧一连串矮小的山脉的中一个矮山坡，找到了一块周边和地面都很坚固的地方，给他们奶孙俩重新造了一间土屋。周小海奶奶对马村长是千恩万谢，带上家里最肥的两只老母鸡要送给马村长，马村长坚决不收，她就坐在马村长家里，说要不收，她就不走了。马村长没有办法，只得收下，但是为了摆脱受贿的嫌疑，便在他家狗棚里从刚出生的一窝小狗崽子里抱了两只送给了周小海奶奶，就算投桃报李了。这两只狗，便是大鹰和小鹰了。

周小海还没走到屋后的狗棚里，大鹰小鹰早已经闻到了主人的气息，它们摇着尾巴扒在木栅栏上，热切的盼着主人的到来。当周小海刚打开狗棚的木门时，两条大黑犬便纵身一跃，似乎要把周小海扑倒在地，尽情展现它们哥俩的热情。

这哥俩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全身都长着碳色一样的黑毛，黝黑的闪着亮光，个稍微大点的是大鹰，小点的就是小鹰，可能是因为这哥俩吃饭都跟过荒年似的，你争我抢，抢的多的，吃的就多，身形就长的大一点，抢的少的身形就小一点。它们经过周小海长达两三年的进山特训，已经光荣的跻身天龙村排名前五的猎犬了。抓一些野兔，野鸡啥的，已经算是小菜一碟的事情了。

周小海和这兄弟俩亲近一番之后，仰头对着蔚蓝的天空长舒了一口气：“自由的感觉真好啊！”接着低头看到地上碗里的大红高粱米粥，对大小鹰说：“是时候带你们去开开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