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手足并用地爬到了床边,似乎是看到花朝没有动白面包和肉汤,也只是端起了燕麦糊糊喝了起来,乖巧得不像话。

花朝对于这个提供给她身体的原主的弟弟还是抱有极大善意的,也许是移情作用吧,把对莎莉丝特的感激之情转移到了她弟弟身上,这辈子花朝身上也许还多了一份责任感吧。

“安格斯过来。”看到安格斯喝完燕麦糊糊不停舔嘴角的动作,明显是还没有吃饱的样子,却也懂事地没有开口要其他吃的,花朝递过那没有被加料的胡萝卜。

“把这个也吃了吧。”

安格斯乖巧地接过了两块胡萝卜,看了看,然后把较大的那一半递给了花朝。

“阿姐,吃。”

花朝摸了摸安格斯的脑袋,笑着说:“阿姐吃过了,这是给安格斯的。”

安格斯听闻却依旧倔强地举着那半边的胡萝卜,嘴巴微微抿着,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坚持,似乎在说:如果你不吃,那么安格斯也不会吃。

花朝见状,就着安格斯的小手,微微咬了一小口胡萝卜,随后又把那胡萝卜推给了安格斯,表示自己吃过了,安格斯这才乖巧的啃起胡萝卜来。

花朝口中还在咀嚼着那一口胡萝卜,胡萝卜的味道一点也不好,没有经过任何加工的胡萝卜,先不论它是否甘甜可口,就光看它还带着泥土未被清洗过的样子,就让人倒足了胃口。

“安格斯现在感觉好一点了吗?”花朝等到安格斯啃完了胡萝卜之后才轻轻靠近安格斯,想要看看他现在身体情况如何。

安格斯肩膀微微向后一缩,花朝的眼眸一沉,这孩子果然不对劲。

若是花朝并没有见过之前安格斯对待莎莉丝特的样子也就罢了,可是在莎莉丝特找到安格斯时这孩子乳燕投怀的样子和现在对比是在强烈,而花朝又在心虚自己占了人家的身体,自然会想得更多一点。

“好多了。”安格斯乖乖巧巧地回答着,虽然安格斯很是瘦弱,但是脸色却还可以,至少看上去不像是受了内伤的样子。

“那,安格斯还记得自己怎么受伤的吗?”花朝引诱式地打探着。

这个安格斯应该是在莎莉丝特不注意的时候偷跑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躲到了野猪群里,好不容易被莎莉丝特带着躲开了野猪群,又偏偏被寻食野狼群遇到了,若是安格斯孩子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自然会感到害怕或是心虚,可若是安格斯怀疑眼前的莎莉丝特并不是原来那个……

“狼,有好多狼,还有阿姐,好黑……”安格斯略带颤抖的语气是掩饰不住的害怕,唰一下就钻到了花朝的怀里,微微战栗着说,“安格斯好怕,阿姐,只有阿姐了。”

花朝一愣,所以这孩子之前的疏离是因为害怕?花朝默默把孩子拥进了怀中,手不经意间搭上了安格斯的手腕。

“安格斯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跑出去了吗?”

“安格斯、安格斯记得阿尔伯特?安格斯害怕……”安格斯的话断断续续的,身子也抖得更厉害了,“安格斯只记得好多好多狼,它们要咬阿姐和安格斯,安格斯害怕,呜呜呜……安格斯不记得了,呜呜呜。”

花朝看到怀里的孩子都快哭抽过去了,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不过这孩子的脉搏变化并不算明显,应该没有撒谎,这也让花朝微微放心下来。

仔细一看安格斯不过三四岁的样子,却是也不是记事的年纪,又遭遇了那样惊险的事情,现在这样的表现也是正常。不过安格斯的话中也提到过了阿尔伯特,听起来这个阿尔伯特果然问题不少呢。

“好了,阿姐在这里,阿姐会一直保护安格斯的,安格斯不怕啊~”花朝软了态度,声音越发温柔安慰着安格斯小朋友。

“嗯……安格斯也保护阿姐,一直一直……”安格斯把头埋得更深了,充满着对阿姐的依赖。

“嘶——”花朝狠抽了一口气,安格斯刚刚那一埋,生生把自己锁骨上那洗去了药膏的伤疤又给微微撕裂了。

“阿姐?”安格斯听到了花朝的抽气声,猛然地抬起了头。

花朝微微笑笑,安抚着对这个受惊小鹿一样的孩子:“阿姐没事,日落的时候简会来帮我们换药,安格斯如果现在不难受了,帮阿姐把阿兰叫来好吗?”

“好。”安格斯答应的很爽快,利落的从床上爬起来就要往外冲。

“哎,等等,安格斯把鞋穿上!”虽说这城堡里的地板是木质的,但是明显年久失修的样子,随便踩到一块断了的木屑,这孩子的脚非得被扎破不可。

安格斯愣了一下,找到床下那双小一点的羊皮鞋,穿上就去找阿兰了。

花朝看到安格斯出去了,赶忙去角落翻出了一块破破烂烂的麻布,就是那种做抹布都嫌磕碜的那种。

花朝把面包掰的尽可能的小,放进肉汤中,让它尽可能的吸收肉汤,等到吸收的差不多的时候,再把它们一股脑地倒到了破布上,然后扔到了房间角落,用木桶盖好,想着有机会再把它们带出去扔了。好在这房间的味道已经足够复杂,不然这东西放在角落就算不被人发现,也会招来不少飞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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