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瞎子,又逃得到哪里去呢?

“这么快,就发现了?”

远山眉轻轻蹙起,黑色的眸子毫无波澜。

宁沂错估了时间间隔,她本意是在傅明湛回到皇宫后,才发现新娘被掉包的。

这样,她会有一个极大的空隙,能在他发现之前,赶回云府,顺势把自己敲晕,伪造出他人谋害的假象。

再来一出借刀杀人。

而现在,她貌似,只能暴露了。

她逃走,势必会将他激怒。

“小姐,该如何?”

若音冷声问道,脸上那道疤痕,尤为刺眼。

她被赐给了宁沂,那便该一直效忠宁沂。

况且,九死一生里,是宁沂救下了她。

“你只管保护好太子。”

头疼地摸了摸脑袋,身上的嫁衣,早脱下来给云楚歌穿上了。

回云府是不可能回云府了,只能……

碧水蓝天,微风轻扬,河面平坦,却又像张着一张巨口,人一旦进去,就会悄无声息地,被吞噬在其中。

淡粉色的裙摆,随风飘扬,她只简单地簪了一支桃木簪,不施粉黛的面庞,清丽素雅。

她垂着眸,将揣在怀中的信拿出来,放在恰能没过马蹄的草地上。

一步步,向宽大的河流,越靠越近。

伸出一只脚,探入水中,冰冰凉凉的。

轻抿了唇,偏头疑惑地看着来人。

傅明湛粗暴地将她拉过,眸子里有惊涛骇浪,带着风雨欲来的阴寒。

“云、沂、歌。”

咬牙切齿地叫出这三个字。

大喜的日子,她非要在他心上扎几刀,才满意?

是他忘了,这还是个记仇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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