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金花园的飞花逐月楼楼高九层,站在楼顶的楼檐角上看夕阳,是疏楼夫人最爱做的事。

寒武大山的浮玉森林里,也曾经有很多棵这么高的树,她小时候就喜欢在树上看夕阳,可惜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身穿立领宽袍的大祭司落到她身后不远处,声音低沉,“夫人,浮玉森林里新栽的十万棵泓森木……”

“不用说了。”

摆摆手,示意大祭司离去,夕阳在西边的天边落下,只剩下绚丽的晚霞,像火一样燃烧着她的心。

就像万年前一样,整个浮玉森林被火焰吞噬,从此摩由逻族失去了故土而流浪远方。

比她年长的长老们一个个灰飞烟灭,能记起远古美丽浮玉森林样貌的族人已经不多,每一位长老临走时都拉着下一位族长的手让她一定要完成她们的遗志,到她这里,已经万年过去。

那时她还是个梳着总角的孩子。现在心里已经苍老的不成样子。

十万棵泓森槐,应该是没有成活,那是片被诅咒的土地。

多少长老和祭司想了无数的办法都没有破除这个诅咒,唯有用无数的金钱来做无数次的尝试。

“夫人。”

冰玉像小鸟一样,落在楼檐上,“中午时分,明泉将军带人和海盗们打架,魔族的天夜王子趁机把刘姑娘抓走了,我们找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刘姑娘的踪迹,属下猜测天夜王子若不是设置了屏障,便是已经带着刘姑娘离开了月城。”

“不必找了。”

晚霞也渐渐失去了光彩,天边变成灰暗的红,月亮像影子一样挂了出来,夜色渐浓。

疏楼夫人转回身,看了一眼恭敬低头的冰玉,随即从楼上翩然如蝶般落下,“天夜既然来了月城,一定会来找我。”

……

“阿嚏!阿嚏!啊啊啊阿嚏!”外面的天热得要死,水里却冰凉刺骨。

从水里爬出来后一下就感冒了,刘飒飒拖沓着一身湿衣服,不停地抹着从头发上留下来的水,随便找了两个房间想看看有没有可以替换的衣裳,却都是空荡荡的,只有一些简单家具,没有衣裳。

一咬牙,一跺脚,上了楼梯,一路上因为身上的水气蒸发而带走热量,身体快要哆嗦成一团,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顺着水印,哆哆嗦嗦地来到一个房间门口,刚才被自己泼了一身水的死变态应该进了这个房间吧。

因为里面是杀人犯,所以敲门的礼貌也可以不要了!

“砰”地推开门,见天夜衣衫不整地转身,两只手紧紧拉着衣襟护在身前,表情异常紧张地看着她,喉咙收紧。

而另外一个黑衣男人,则是呆若木鸡。

“给我找件衣裳,我也得换。”抱着胳膊,刘飒飒哆嗦着左顾右盼,看到左边的墙边有个大柜子,便毫不客气地自行走过去翻找。

“出去!”天夜眉目如剑。

“嗤!”凌白站在一旁忍不住笑出声,见天夜脸上青白不定,便又拿扇子赶紧挡住了自己的嘴。

“小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我家王子在换衣裳,你这样闯进来成何体统?”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老家的女人在海边游泳都穿三点式的,男人就穿一条三角裤,都脱得光溜儿的谁看谁啊。”

刘飒飒弯腰在大木箱子前翻来翻去,“古代人就是傻,做个衣橱把衣服挂起来多好,又没褶子,又好找。”一边说着一边拎出一件长袍来,“这个不行,太长了。”

她在木箱子前翻来翻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墨发男人眼中冒了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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