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四更了,人们都沉醉在梦乡,整个北四巷万籁俱静,没有了任何动静
“梆!——梆!梆!梆!”
梆子轻响,一快三慢,在小巷中缭转回荡,又有声音喊道:“丑时四更,天寒地冻。”
循声望去,只见更夫四十来岁,窄额头,宽下巴,长着一张三角脸,身形干瘦,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拿着梆子,嘴上哈欠连天,睡眼惺忪的沿着街道边走边敲,熟练无比。
更夫就这样半眯着眼,一路敲打着又过了几条街巷,见着时候差不多了,深深的打了个哈欠,心中思量着,打完前面的那条街巷,差不多就可以回家了,老婆孩子热炕头,自己要回去好好睡上一觉了。
现在四更已过了大半,再过一会就到了五更了,人们差不多要早起了,也不用敲了,一般他到了这时候,都差不多该回家了。
想到马上能回家,更夫精神就好了起来,腿上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迈步向着前面的永丰巷走去。
巷口黑沉沉的,犹如一头噬人的猛兽,正张着嘴等待着猎物自己送上们来。
说来也怪,巷外阴沉沉的没有一丝风,可是到了这巷口,却风声不断,连带着旁边门上的风铃也被吹得摇摆起来,发出铮铮的声音。
更夫快步走进巷里,又是一阵阴风吹过,将手中灯笼也吹得摇晃起来,他赶紧将灯笼紧紧护住,但却没什么作用,灯笼中的火光,闪烁了几下,还是扑的一下就熄灭了,四周一下子就暗了下来,没有了一丝的亮光,只剩下晃动的风铃声音,在小巷中婉转不绝。
他拍了拍手中的灯笼,见没什么反应,就伸手向怀中摸去,摸了几下,这才发现自己出门时忘记带火折子了,不由得挠了挠头,暗骂自己粗心大意,望着漆黑的街巷,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在更夫自己打了十几年更,对于这条道早已烂熟于心,就算眯着眼他也能走回去,所以也没有感到担心,便在黑暗中慢慢前进......
“梆......”
他应声跌倒在地,手中的梆子摔了出去,落在地上,发出了声响。他双手撑在地上,也不只是什么将他给绊倒了,而手上却黏黏的犹如杵到了水里一般,更夫不由的大叫晦气。
他就势坐在地上,赶紧将手擦了擦,又伸到鼻子前面闻了闻,手上不像是水,倒像是血液一般,带着股浓烈的气息。
更夫在空中嗅了嗅,这才发现,这股血腥味似乎正是从身后将自己绊倒的东西上传来的。
他喉咙微动,心中咯噔一响,向着那绊倒自己的东西爬过去。
恰好这时,漫天黑云散尽,月色重新绽放光芒,光华投射而下,将他眼前之物照的雪亮。
他定眼看去,只见地上有一具尸体,血流了一地,眼睛瞪得很大,正直盯盯的看着自己。
更夫被吓得连连后退,仔细看了看手上的血液,一张脸在月光的照耀下变得惨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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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虽然折腾了一夜,但李全还是早早的醒了过来,听着外面似有声音。
他侧耳倾听,外面好像下雨了,雨水落在房顶正发出清脆的声音,他赶紧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就走了出去。
雨水落在屋顶,沿着瓦片流下,落在院子边上的梨树上,将剩下的梨花打的摇摇欲坠,然后顺着细小的枝丫,滴答而落,在积满雨水的地上,溅起朵朵土花。
李全伫立在檐下,不由得愣住了,雨水滴在屋檐形成了一道水帘,他透过水帘向着院里看去,草地上满是昨夜被风吹散的梨花,整个院子一片洁白。他不曾想到自己一觉醒来却能见到如此美景,着实令人惊讶。
他倚着墙墙边,又欣赏了片刻,不过天上的雨却是愈下愈大了,一点都不会停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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