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芜醍醐灌顶般:“爹,这里的门道还真多。”

他轻轻点头,喟叹道:“好的东西,都是要经过时间的打磨的。”

“就像院口的银杏一样,虽然它没有杨树长得快,但是它药用价值高,”笙芜晶亮的眸子清若秋水,“以前总嫌弃它长得慢,现在才知道珍贵的事物都要慢慢来。”

“就是这样。”段离尘欣慰道。

笙芜皓齿轻启,双瞳若剪水般,娇声道:“爹,你给们师兄铸了煞雪和扶光,如今又为安念姐姐铸了折影,女儿都吃醋了。”

“你这小丫头,”段离尘心中不禁暗笑,表面却佯装无奈状,“你这头上的簪饰哪个不是爹精心打磨的?”

“可是这些女儿最近感觉都有点烦腻了~”

“你呀,就知道压榨自己的亲爹,段离尘掀开一块彩色印花的盖布,“你看这是什么?”

一枚金丝镂空步摇,红梅悄然绽放其上,栩栩如生,灼灼喜人。

“爹你真好。”笙芜眼前一亮,顿时开心的舞足蹈。

萧隐一人在厨房,碗具已收拾利落。

他来回移步,眼神飘忽,不成节奏的步调出卖了他的心事重重。

一想到要以暗谍的身份埋伏在师弟的身边,他的心中就隐隐作痛。

又有什么别的办法?你有你要守护的黎民,我有我要保护的百姓。

我们,从生下来就注定了不同的归途。

一声长叹,百转千回。

他的手微微颤抖,渐渐蜷缩,成了拳头。

此去不知会是多久,再回含元虚时可能便不再是此时的光景了吧。

还有同行的小丫头笙芜,真希望少戳些篓子才好。

愁雾蒙蒙,将他围得严严实实,无处逃脱。

天上闲云悠悠,飘忽不定。

近离别时,时间总是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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