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步撤后,沉云死死握着手中的剑柄。
已是光秃秃的了,毁坏得十分彻底。
“啊!!!”
妖怒吼着,不给沉云一丝喘息的机会。
或许是妖之间的森林法则过于残酷,面对敌人时从来都是全力以赴。
手腕一翻,沉云戒中还有一把长剑。
这是在攸城外夺得那散修的剑,虽说用在修士手里,可终究还是一个劣质品。
剑,游走着,沉云感受到剑上传来的害怕和退缩。
果然,没能再像古铜剑一样游斗多久,这长剑也碎在了那妖的双手之下。
丢掉剑柄,沉云撤退了一大步。
眼神静静盯着那妖,沉云的气质似乎都沉重了几分。
已是无剑,不对,还有一柄剑。
沉云犹豫了,都喻史也注意到了他的犹豫。
“不!”
叫出了声,都喻史直视着沉云,他的飞剑还在那肉蚁之上寻找着蚁后。
微微看了一眼都喻史,沉云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
都是剑,哪有什么区分。
铿锵一声,剑已是在手。
那缭绕的妖气,像是诱人的禁果一般。
剑,微微震动着,挣扎着。
“剑,我的!!!”
妖瞪足了眼,目光死死锁定在剑上。
沉云手执那妖剑,将剑峰对准了他。
此时,山甲阵外,那逃了一命的齐掌门正敲打着,想要进来。
山鸣松犹豫了一下,看向了身边的赵赤行。
眉头紧锁却还是点了头,山甲露出了一快空隙。
“呼···呼···呼······”
一个踉跄跌倒在山甲内,齐掌门用剩下的那只手撑着身子,一个劲的喘着粗气。
不是累的,是吓的。
都喻史手捏剑诀,看着脚边的齐掌门,厌恶之情油然而生。
目光,忽然撞向了都喻史。
那齐掌门不知为何,忽然就跳了脚。
“我想活,我想活!!!”大吼着,嘶叫着,本是毫无血色的脸此时却涨得通红,“我想活啊,我不想死!!!
你···你别看着我,你知道那什么滋味吗,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
忽然的平静,瞳孔中似乎在上演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我本是不怕的,真的···我什么时候怕过?可是,可是那滋味,好疼啊,真的好疼啊。
我只能看着,无能为力的看着,看它们咬破了我的皮,看着他们撕下我的肉,一点点蚕食的血。
我不想死,我想活,真的。
那一刻,看着骨头露出的那一刻,我才忽然明白过来,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我想活,那一刻我便知道,我不想死,我想活。”
跪倒在地,齐掌门呆呆捧起自己那空荡荡的袖口,神情,一点点变得扭曲起来。
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很快便抑制不住。
平静下的齐掌门缓缓抬头,又看向了都喻史。
四目相对,那似乎早已糜灭了人性的瞳孔中,似乎还残有一丝愧疚。
“我想活,有错吗?”
面对质问,都喻史答不上话来。
身后的沉云在战,忍着手上妖气的侵扰。
身边的老赵、山鸣松也在战,不惜损耗修为在榨干着体内每一丝灵气。
身前的山甲外,那些肉蚁也在战,或许吃不到肉第二天就会成为同族口中的美食。
都是为了生,为生,似乎没有错。
“我······”
张了张口,都喻史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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