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兴业远在京外,一路紧随唐秀东躲西藏,四处潜遁,避免与晋藩所部有任何接触,更是寸步不敢离开羽林卫营部,只求苟全性命于乱世,巴巴地等着他那万贯家产抢运出京呢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恐怕便是被唐秀所倚重看好,委以重责,并推荐于他的可信之人羽林卫新秀尚文诏,此时已打起了他那巨万家财的主意,而全无老实卖命的意思了!
尚文诏坐在柴房中,轻抚着下巴,乐得观察眼前正在左思右想的吴泽,心道,“不怕你老吴不从,海大太监这批财货,只两成,便不可胜计,谅你也不会无动于衷呢眼下萝卜准备好了,接着,就该吓唬吓唬人了,同这帮缇骑特务打交道,当真是劳心费神,这些人成分复杂,个个是人精,实不好对付,说来顶着亲军名号,却都不是纯粹的军人,日后,这情治单位,必须与军队系统绝缘,否则,只会将队伍搞得乌烟瘴气”
尚文诏思量一阵,朝柴房外吼一声:“重桂,押人进来!”
“得令!”屋外的重桂听到尚文诏呼唤,高声一应,立即将一手足捆缚得严严实实的囚人推进屋中,按在灶台边斜躺下绑好,又端进尚文诏先前吩咐准备下的凉水与面巾,备在一旁,只等尚文诏一声令下,便要用刑。
“纯保、罕谷,瞧好了,本官这法子,既简单方便,又行之有效,用此法,远不须那伤人筋骨皮囊的毒打办法,便可教人折服此人乃是几日前鬼鬼祟祟跟在本官与重桂后头的尾巴,本官拿下以后未及审问,今日便正好审他一审。”
尚文诏话音一落,石重桂呲牙咧嘴上前,以面巾罩住囚人面门,持瓢取水,悠哉浇到面巾上,被按在灶上那囚人,顿时两足乱蹬,挣扎不已,待重桂掀开面巾,囚人早已涕液痰泪交加,边喘边咳,呛出白水与痰液,形容狼狈不已。
“再来。”尚文诏冷冷下令,石重桂应命,又如法炮制一番,直将那囚人搞得剧烈抽搐,险些昏厥过去。
瞧着囚人支撑不住,尚文诏喝止重桂,心道:“老米在那黑监狱里,没少动用此刑,那老米日日吹嘘所谓尊重什么权,果真是虚伪又反人类的反动派呐”
“确实够毒。”杨士奇与薛童二人见过了囚人的狼狈情状,皆面生异色,这二人在羽林卫经年任事,见过不少诸如炮烙、铁钩、铁刷子等等的狠毒手段,却从没想过一块面巾与一瓢凉水,也能如此厉害,当下咋舌不已,领会到了新奇手段的狠辣与厉害,二人向尚文诏投去的目光之中,隐隐又添上了一丝惧意与敬意。
尚文诏没注意到薛、杨二人变化,只往前踱去,将那囚人拽起,拍打着囚人后背,助其吐干净呛进口鼻咽喉,乃至肠胃里的白水,待那囚人缓转过来,才冷冷问道:“谁家的狗?”
那人道:“小的全招,小的全招,大人莫要再动刑,小的乃是受了羽林卫镇抚司提督大人命令,才跟着大人您的”
“镇抚司提督?哪个提督?我卫哪来的提督?歹人莫要胡言乱语!”薛童追问厉喝道。
“提督大人,便是那唐铮。”囚人受够了水刑之苦,老实作答,丝毫不干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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