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走走停停,翻越过高山,流淌过河流,漓渊和乔昆仑总算站在一面城墙下,来到一个名叫晋川县的地方。

由于日夜风餐露宿的缘故,一看到热闹的街市,漓渊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吃顿好的犒劳犒劳一下胃。

漓渊正在寻找饭馆,见前路围着七人,吵吵嚷嚷的,便上前去凑个热闹,见一名柔弱的姑娘被围在其中,一衣着光鲜但样貌猥琐之人言语轻浮,对那姑娘动手动脚。

姑娘受人轻薄却手无缚鸡之力,她羞愤难当,想要抽身离去,无奈被那七人合起伙来调戏。在一片哄笑声中,那猥琐之人竟上前攥住姑娘的手腕,抚摸她的脸蛋欲一亲芳泽。正是因为知道女子出门在外有诸多不便,漓渊才常常身着男装避免被欺负骚扰,如今看到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调戏少女,她自然是不会视而不见的。

“住手,放开那个姑娘——”嘈杂的人群中响起正义的声音。

七个男人呆若木鸡,那猥琐之人也停止了轻浮之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感到不可思议。猥琐之人如同公鸡仰起脖子尖锐地叫道:“是谁不要命地打扰本公子的雅兴,还想不想活了?”

漓渊也愣了愣,转动着眼珠四下张望——刚才那话可不是从她喉咙里发出来的,虽然她正要出声制止来着。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个声音又响起来。

这次,那些人可不含糊,循着声音通通将目光投向一个简陋的茶棚,见一人独自端坐在木长凳上,正端起一只瓷碗大口饮茶。

此人身着干净利落的紫色衣衫,双手腕和脚踝处皆用布裹得紧紧的,头戴一顶斗笠,斗笠边缘垂下纱帘遮挡住了相貌,因此雌雄难辨:声音浑厚低沉,但身形相比于男子又显得骨骼瘦小,体格不够结实。

七人中的一人率先喊话:“你是什么人,竟然多管闲事,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他可是娄知县的儿子!”从他的言行举止和穿着打扮可以判断他不过是个奴才,生得一副巴结奉承的嘴脸,擅长狐假虎威。

这时,一位书生模样的人,手里拿着一包点心,略带嘲讽地说道:“我道是谁,不过是一个芝麻小官的儿子,仗着一丁点权势就出来招摇过市!比他官大的多了去了,我跟荆王还是好朋友,也没见他鱼肉百姓、欺男霸女呀!”

书生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将点心放置在桌上,往紫衣人面前挪了挪。漓渊定睛一看,惊讶得下巴差点都要掉了,以为自己眼花,赶紧揉揉眼睛,再仔细看时方才确认——那书生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发小柳云鹤!

他乡遇故知乃人生之幸事也,漓渊想马上现身与他相认,但现场混乱不堪,况且也不知柳云鹤为何会身在此处,与他一起的紫衣人又是何人,所以她隐没在人群中视情况而动。

那几个奴才跟班更加猖狂,撸着臂膀叫嚣:“天高皇帝远,雍州与晋川相隔十万八千里,就算荆王知晓也是鞭长莫及。我家公子可是晋川县里呼风唤雨的人物,只要我家公子高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斯文的柳云鹤也差点破口大骂。

“在这里,娄公子就是王法!”

猥琐的娄公子旁若无人,继续调戏起那小姑娘,拉拉扯扯之间,姑娘当场哭哭啼啼起来。只见一道白影,那身着紫衣的遮面人拿起咬掉一口的馒头精准无误地打中了纨绔子弟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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