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倒是提过一次,不过为兄并未多问,自古就是姻缘婚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皇与母妃自会有所考虑,我又何必想这些事情浪费光阴呢。”刘诩微微笑着,看着眼前几案上的饭菜说道。
刘谛最不喜欢这样的刘诩,砸吧着嘴,自觉无趣的“哦”了一句,并未再说些什么。
刘诺忽然对自己的二弟十分好奇,因为刘诺发觉自己也与他有过几次见面,可这位刘诩一直没什么存在感,没什么言语,除了必要的见礼,就只剩旁人说一句,那他便答一句,仅此而已。刘诺忽然觉得心惊,毕竟自己与他还是会有储位之争,这位二弟什么也不做,可越是如此,越教人难以心安,能如此隐藏自己,那要么就真是看淡权利与世无争,又或者是所图甚大,不愿意过早暴露。
这边想着,却忽然听到了刘谛轻轻唤他,回神过来便见到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自己,耳边就听到了刘谛说道,“大哥,父皇唤你了,父皇与众臣想你赋诗呢。”
转头看到刘谛一脸贱笑,又起身而来,迎着皇帝略带微笑的目光,说道:“父皇恕罪,儿臣失态了。”
“皇儿所想何事呀,竟这般出神。”
“儿臣正在想这盛世安康,不当只有宴会舞乐,正琢磨词句,想为父皇与在座诸公送上一首诗。”刘诺连忙应到,这大好宴会,自己走神可是有些失礼了。
“哦”,皇帝满脸惊喜,“这么说来,诺儿可是已经有所出了?”
“正是。”刘诺走出两步,抬头,诵道:“忆昔文景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九州道路无豺虎,远行不劳吉日出。齐执鲁缟车班班,男耕女桑不相失。宫中圣人奏云门,天下朋友皆胶漆。百馀年余未灾变,叔孙礼乐萧何律。”
刘诺所诵的乃是杜工部《忆昔二首》其二的前半部分,这首诗分为上段十二句还有下段十局,上段思及唐明皇开元盛世、国富民强,但如今没了唐明皇,便改做汉朝文景之治。而且下段极盛转至衰败,悲痛乱离显然不合时宜,所以刘诺在这只选了上段十二句。
“大善!齐王殿下此诗正是我朝如今之体现,国盛民富、百姓安定、政治清和、礼秩井然,文景两朝文治方及陛下,此乃我大赵万民得天恩眷,我朝之喜啊!”尚书令马钰看到皇帝听过此事之后微微笑着不作言语,像是感受到了皇帝的灵犀一笑,立即称赞道。
“齐王殿下大才,陛下龙子如此玲珑,臣等为陛下贺!”尚书令开了头,中书令李懋也对齐王称赞道。
皇帝此时才开口说道:“此诗还算尚可,众卿可不能对他优捧过甚呐。”
皇帝此话一出,众臣又开始激昂起来,皇帝谦虚那毕竟是因为自己的儿子,不好多夸,但满座皆是朝中部堂级之上的重臣,看着皇帝那咧开的笑脸,若是不能闻弦歌而知雅意,当真就失了水平,可以告老还乡了。
门下侍中齐赞笑道:“陛下这般说,可真让臣等羞愧,陛下朝政繁忙亦能教出殿下这般大才,臣等下了衙便在家中,可子孙们仍都是一帮二世祖!这般对比,陛下此言分明在炫耀齐王殿下大才,臣等可是不依的。”
众人听到齐赞之言,都纷纷点头称是。
“齐爱卿此言可是令朕面红,朕的这心思竟然被你看穿了,朕可不依呀。”
皇帝说过此话,列坐所有人都大笑不止,皇后也是掩面而笑。刘诺心里门清,皇帝这般言论不过是想要营造君臣亲密无间的关系,不过这个时代也确实能这般与皇帝说说笑笑、并不逾矩。
“今日此诗为兴,好宴好时好诗,臣等敬祝赵朝万世。”马钰等人齐举酒杯,异口同声祝贺。
皇帝兴意正盛,“当浮一大白”,说完,满饮一杯。
一场宴会,君臣和乐的从开始到结束,大家都兴致颇高,但因为明日要有元日大朝会,也不能宴至太晚,尽兴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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