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小面上僵了僵,“你抓鸽子的时候已经用了!”
“傻狗撵飞禽,鸽子会飞哪里有其他办法。”花鸟鱼虫?似乎也不大像。
“今晚我就把云衣掐死,再没烤鸽子吃!”
洛小小“噌”的站起来,吓得花颜手一滑,下巴磕在桌案上,疼的龇牙咧嘴。
“姑娘!”
云衣捧着茶点的手一抖,刚推开暖帐门进来,乍然听见要将自己掐死的话,惊的瞪大了眼睛。
“不是不是,不是说掐死你!”洛小小慌忙摆着手,看着旁边幸灾乐祸的某人,一脚踹了过去,连带着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咳咳!”花颜灵活的躲开袭击,看着洛小小尴尬的样子,笑的一口水呛进了喉咙,不住的咳嗽。
正笑闹着,曲文笑盈盈的走过来,将一个香囊交与洛小小,又匆匆的离去。
洛小小见着曲文的背影,不由的眼神黯淡了几分,想起那日十里亭温泉边雾气氤氲的脸,暗道同样是一奶同胞,不想差距竟如此之大,见那曲武平日里一脸正气,唉,果然人不可貌相。
想罢低头从香囊里掏出一块布帛,上面一行字龙飞凤舞:“别紧张,花魁定是柳儿的。”
脑袋里闪过纳兰伏兮飞扬跋扈的脸,也就只有那人这般无聊。
钟鸣之音绵绵而来,嘈杂的桐花台顿时安静。
远远的一队羽林护卫开路,后面层层叠叠跟着一队男女宫人,中间十六人抬着的明黄玉辇上,纳兰皇雍容坐着,眼光扫过处,万千威仪。
众人齐齐走出临时休息的暖帐,恭恭敬敬跪在地上,只待御座那人稳稳坐定,山呼海啸的拜礼之声层层直入云霄。
“纳兰皇千秋万岁!”
纳兰皇额前发丝已半做花白,身姿却依然巍峨,炯炯有神的目光逡巡一周后,带着无上的威严点点头,轻轻抬了抬手,“平身。”
“谢纳兰皇!”
洛小小望着这坤苍的至尊,与云衣撇了撇嘴,“你们的皇看起来有些老了。”
云衣抬眼扫了扫自家姑娘,兀自低头斟茶,“姑娘错了,是咱们的皇。”
御座前纳兰皇额外与四邦使臣见礼问候,除了玄夜与皇甫离笙,西番国与东楚国竟也派来的是两位王子,只是西番王子蓄着浓密的胡须,年纪看起来稍长了些。
西番地处草原,以游牧为生,民风向来粗野豪爽。
只听那西番王子哈哈笑道:“坤苍果然地大物博,小王一路走来竟大开眼界。今日举国美人皆在此处,实乃小王福气,只不知,可否能睹十三公主芳容?”
纳兰皇后宫佳丽颇丰,却只有十五个子女,唯一个十三公主,芳龄二八,据说肤胜冬雪、貌比春花,天真灵秀,最得纳兰皇喜爱。
听得纳兰皇哈哈笑道,“今日盛事本是拦不住她的,不想她母妃病了,十三是个孝顺孩子,床前伺候着呢。”
西番王子也不在意,“如此倒有些遗憾,小王会在襄城多待几日,自然有见上的机会。”
纳兰皇含笑颌首,向着身边长身玉立的青年道,“魏相,开始吧。”
四国王子神色各异,都听说坤苍相国人中英杰,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立马定江山,不想却如此年轻。
见那年轻相国与近侍轻轻挥手,丝竹之音娜娜袅袅,坤苍盛事群芳会正式开始。
群芳会分为琴、棋、书、画、歌、舞、诗,共七个组别,只限坤苍女子参加,不分贵贱,不论出身。
参赛者由朝堂各部选出评委代表,择优决出七项鳌首者,分别冠以琴花魁、棋花魁、书花魁、画花魁、歌花魁、舞花魁、诗花魁,是以,每届群芳会,当选花魁者共有七人。
历数以往花魁,或入皇室,或嫁豪门,或从商贾,或赠他国,细细想来,也不过是男人们权利与欲望的游戏罢了。
只是这游戏,制定规则的,参与其中的,吃瓜围观的,都趋之若鹜,从没有如此的默契狂欢,他人又能奈如何!
洛小小选的是舞,不是因为最擅长,只是想着,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明眸善睐,柔情绰态,自己舞起来的样子该是极美的。
她很早很早之前,就想舞给那人看,让那人好好看看,曾经那个狼狈的小丫头早就长大了。这许多年来,她一直想将自己最美的样子,给他看。
群芳会报名的女子众多,才色也良莠不齐,为避免污了贵人的眼,扫了看官的兴,两日前已经于桐花台一侧的选秀阁先行初级考核,今日登上桐花台的女子每组别十人,共七十人,都是优中选优的佳人绝色。
红香院相识的姑娘,这几日见了洛小小不要命的练舞,大多选了琴和歌,登上桐花台的也有十余人。只梅疏影选了诗,尽显才女本色。
最让人跌掉下巴的是秋月,如此性子欢脱的人竟然选了棋,还一路冲进了十强。
洛小小没有花颜的闲情逸致,也懒得关注其他组别有多精彩,只听着花颜说前五组佳人已经表演完毕,拖着早早换好的曳地长裙,仰头对着花颜严肃道:
“今日你若搞砸了,洛河水畔的那树桃花,就等着变成水灵宫里的桃木床吧!”
花颜想着洛小小手拿斧头砍树的场景,一阵心痛,苦命的瘪了瘪嘴,将指尖在冰凉的琴弦上拨了个凄惨的长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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