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贤德用心的摆弄着枪支,连头也没有抬一下。或许是觉得妻子受到了惊吓,随后才抬起头对着香芹安慰。
“你也别太担心。在这光裕堂朱氏的地盘里,就是出事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有邦兴叔在,谁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更何况我还是政府专员。”
香芹听到丈夫的的话,这才安下心来,开口啐道:“那你还摆弄它做什么,吓死人!”
“有备才能无患,要是出了‘万一’呢?”
朱贤德把弹药推上膛,拿着枪对着窗前的油灯做瞄准状。觉得没有差错之后,这才把枪支收起放在枕下,夫妻俩叙起话来。“邦兴叔已经不是仙霞贯的乡长。卸任好几天了,说不定今晚就会出事。”
“什么,邦兴叔不是乡长了?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嫌他老了,有人排挤他?还是政府有人要对付光裕堂?毕竟贤忠已经死了,难免有人生坏心思!对了,贤忠死了邦兴叔怎么样?可有好伤心?”
女人无论什么时候,八卦心思都重,只是有没有表现出来而已。香芹显然也是这样,嘴里一大串的不理解。
“对付光裕堂?……嘿嘿,这还说不上。至于为什么排挤他,那还不是利益闹的!现在附近周边几个县市,没几个比仙霞贯富庶的乡镇,有人眼红在所难免。于是上下联合,把邦兴叔拉了下来!”
“贤忠死了,邦兴叔自然是伤心。不过更伤心的是全乡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他的心里更是难过。你都不知道今天仙霞墟发生了什么,寻死的老弱妇女不知有多少!”
朱贤德说到这里,当下将他中午在紫溪河边看到的情景,还有下午从朱家老爷子嘴里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妻子。
“国难当头,老百姓本来就生活不易。许多政府官员还不思上进,整天想着谋财谋利,巧立各种名目收取杂税,贪官污吏大行于道。阿叔也快顶不住了!”
最后他说告诉香芹说道:“下面又有乡民在鼓噪,说是邦兴叔昧了他们多少钱财。心灰意冷之下,他就摞了担子!”
“摞了担子?”
香芹嘴里重复着丈夫的话,脑海不知想着什么,过后才说道:“小时候爸妈经常告诉我,‘当你吃不饱的时候,别人看不起你。当你有吃有喝的时候,别人又眼红你。’,我以前还不太明白,现在总算是清楚了。说的不就是这种人嘛!”
“邦兴叔不当乡长没关系,毕竟光裕堂也经常不是仙霞贯的主政者。但是现在不行,现在的仙霞贯没有了光裕堂护着,乡亲们怕是要遭殃了。”
香芹的嘴里愤愤不平,说到这里,更是停了手里的手工活,将鞋底往桌面一扔,嘴里恨恨说道:“真是几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全乡这么多人,就没有人能看清事,出来支援一下阿叔吗?没有邦兴叔看着,仙霞贯还不知要乱成什么样!”
“不清楚,阿叔没提起过。我……”
朱贤德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妻子霍的站了起来,嘴里又快又急。
“不行,我明天要回去,告诉我爸妈和兄弟一声,让他们搬到这里来。手里没枪,连睡个觉都不安稳!”
原来她是在担心娘家的父母和兄弟姐妹,王香芹就是本乡人。不过王香芹话刚说完,朱贤德就给她当头拨了一盆冷水。
“晚了,今晚就会有行动。等不到明天了!”
“今晚?这么快?今晚不是端午节么!”王香芹大惊失色,忍不住又站了起来。
“就是因为今天是端午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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