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脯,即是大牲畜肉切成片、条后加工而成,五味脯是用牛羊碎骨煮豆豉,沥去渣滓后,加入盐、葱白、花椒、姜、橘皮五味调料,用以浸泡肉片,浸透后取出阴干;甜脆脯是不加盐,将獐、鹿肉切成薄片,直接阴干,即成脆如凌雪的甜脆脯。

“少吃点。”刘义真见啸之吃了几大块还盯着桌子上看便用手敲了敲他的小脑袋,这种肉脯都是没有烹煮过的,不知道有没有寄生虫。

“再吃一块!”啸之可怜兮兮的看着小丫头禾儿。

“你今晚吃了不少了,二公子还没吃几块呢!”小丫头笑着拍开啸之伸过来的小手,将已经微凉的莼羹端给刘义真。

刘义真结过莼羹轻饮一口,感觉自己嘴里的膻味冲淡了不少。

“禾儿你也吃一些,不然一会冷了味道就不好了。”刘义真指桌上的几道炙肉对小丫头说到。

“奴婢可不敢!”小丫头看了看边上的啸之笑着回绝,二公子平易近人,自己可不能不懂规矩。

“二公子,后厨备着醴酪,一会散席了给你端到房间里,醒醒酒!”小丫头又想起了什么说到。

“嗯!”刘义真眯着眼从鼻腔里哼出来,双手摸了摸脸颊,有点烫,看来自己的酒量真的不行。

“多备些!”看着欲言又止啸之,刘义真笑了。

关中连年征战,皇家宫阙都被焚毁了不少,更别说专为皇室储冰的冰窖,刘义真现在自己想用点冰镇的酒水、茶果都很难得。

“好!”小丫头帮啸之擦了擦流出的口水,“还是二公子体贴咱们这些下人。”

众人宴饮正酣,王修一拍手,外间等候的一队伶人乐妓鱼贯而入,不多时,丝竹之声响起,更为宴饮增添几分热闹。

这时已经有点喝高的段宏大“嘿”一身,将套在外面的两裆衫脱下,只着单衫,大摇大摆的到堂中跳起舞来。

看着段宏手舞足蹈在那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刘义真以手覆面。

这胡虏!

抬眼瞧了瞧堂中众人,结果刘义真发现他们都不以为意。

王修自顾自的抢过乐妓手里的竹笛,旁若无人的吹奏起来,一曲动听的笛曲悠扬而出。

毛德祖步伐有点踉踉跄跄,拉着傅弘之的手就不放开,大叫着自己力拔山兮气盖世要击剑,傅弘之岂能认怂,长袖一挥,露出两只蒲扇般的大手,嘿嘿笑着要毛德祖见识下自己的绝技—空手入白刃。

至于毛修之,一只手倚靠在矮几上,一只手有节奏的拍着大腿长啸起来,啸声行而不流,止而不滞,极为动人。

雍州别驾韦华是个文官,结果比他们更放浪形骸,直接敞开长衫,一边在用力的拍着双手一边大吼着“岂曰无衣”。

环顾四周,刘义真发现众人或吹奏或舞蹈、或咏叹或长啸,最不济的毛德祖和傅弘之两个粗人拔出佩剑在边上有来有回,打的好不热闹。

“好热闹哩!”小丫头饶有兴趣的看着堂下众人,小脑袋晃来晃去。

合着一屋子!

就自己一个人是一只只会喊“666”的咸鱼啊!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