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谧曾经给过司马遹这种感觉,但是自从朝堂争论之后,虽然皇后贾南风依然占据着优势。
可是,司马遹已经不把贾谧这个原本应该是生平的大敌放在眼中了。
眼前这个胡人给了司马遹极强的侵略感!
所以,他必须针锋相对。
好在书生从中斡旋,几人倒还相安无事。
“刚才几位不知在聊什么,仿佛很尽兴啊?”司马遹问道。
石勒笑了笑:“我们在谈边疆狼烟四起,而有人问出何不食肉糜!朝堂内讧不断,对内凶残,对外却一败涂地!”
石勒的话攻击性极强,直接批评当今的皇上。
司马遹却不生气,他固然知道,这个皇上确实是个庸才,可他好歹还是皇上,是大晋的国君。
他这个太子既然是皇上的儿子,他还能怎么样?
当然是原谅他啊!
所以,石勒要讥讽朝政,司马遹不是不知情,相反他也极为痛恨这种情况。
但是,这事轮不到一个胡人来指手画脚!
司马遹清了一个嗓子说:“先生有些过了吧,我大晋何曾对外一败涂地了?”
石勒冷笑一声,“哦?有吗?自司马家立国以来,可有对外取胜之战?”
司马遹沉声说道:“你怕是忘记了,我征北大将军卫瓘妙计离散北方鲜卑诸部,使拓跋族力微以忧死;武威太守马隆三千五百精兵出凉州,荡平秃发树机能数万之众;西域戊己校尉马循率军讨叛鲜卑,斩首四千余级,获生九千余人!这些以鲜血累积出来的筹码够不够阁下罚酒三杯?”
石勒原本是想打击一下司马遹的气势,没想到反倒被司马遹反驳得无言以对。
书生在旁边深思片刻,突然鼓掌说:“好,气魄,我大晋依然有脊梁,为这些将士喝三杯!”
石勒听后,也服气地说:“行,这罚酒,我认了!我收回刚才的话!”
“今日不知几位身份,我们就不问各自所谋,就当萍水相逢好了,来醉一场如何?”司马遹说得也豪气满杯。
“来,为我们的缘分干杯!谁先醉倒谁就离开!”
书生拍手,回头招来掌柜说:“我看这酒馆招牌都没有,不如借此改名为萍水酒家如何?”
掌柜一听,点头答应了。
几人兴致正高,便一起动手。
司马遹磨墨,石勒将掌柜拿来的布料展开,书生挥笔写下店招,让老板挂了出去。
“掌柜的,你这个招牌可要好好保护好,可值钱了!”书生拍手笑着说。
毕竟能让太子研墨所写的招牌,可不是哪家店都有这个资格。
掌柜老于世故地笑了笑,“行,我知道了,先生此墨妙笔,我少收你们一壶酒钱!”
三人听后,想到对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掌柜没有料到的是,他挂出的这张招牌,让他的店一度成为乱世中不可多得的一座保护神!
三人写好招牌之后,便继续回去喝酒。
和石勒呆一起的另外一个胡人已经自行离开,想必是为石勒准备行李去了。
书生、石勒和司马遹三人到最后是越谈越投机,有种相见恨晚之感。
只是这几人都明白,他们最终不是一路人,或许过了今日,他们便会走上各自为敌的局面。
石勒为人豪迈,喝酒最大杯,所以他最先醉倒。
与石勒同行的胡人将石勒抗上肩膀,冲书生和司马遹点点,示意他将石勒带走了。
“先生,你能否多留洛阳一段时间么?我知先生对时下朝政不满,可如果先生多待一段时间,或许会改变想法呢?”司马遹见石勒醉倒之后,再次诚恳地对书生发出邀请。
书生见只剩下他们两人了,便没有再喝了,他轻声说:“敢问太子,如果我留下,你将置我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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