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歌笑语还在继续,载歌载舞的人群,热闹嘈杂的交谈声里,我低头亲了亲现实里并不存在的嘟嘟,仰头喝下面前的一杯酒:

“该醒了!”

我闭上眼睛,叹了口气,狠了狠心,直接把杯子摔碎在了地上。

咣当一声,原本柔软的土地,瞬间就成了坚硬的砖石,原本豁着口子的土碗,也变成了精致的瓷碗。

依旧是在帷幔里,只不过,这帷幔里,多了一张桌子,一壶酒,一个碗,碗被我摔碎了,壶却还是好好的。

晃动着的烛火,昏暗的阴影,摇曳的黄光,我恍惚着笑了笑,很苦很苦的那种,抬手就把那一壶酒都拽了过来,仰头就往嗓子里灌。

这酒,真是熟悉啊,跟部落里,阿娘酿的果酒一模一样,初入口,酸甜可口,到了嗓子里头,就是苦涩发干,到了肚子里以后,又是滚烫煎熬。

我一贯不怎么会饮酒,因为我对酒不怎么熟悉,每次喝酒,都会让自己浑身发红发烫,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出一大片,一大片的红疹子,几日都褪不下去的那种。

可偏偏,今日,我就是想喝。就算是难受的要死,就是全身都起红疹子,我也是要喝的。

喝过酒后,坐了好一会儿,我这才又起身,摇摇晃晃,继续往前。

这一次,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我的身体,竟然是不受控制,东倒西歪的,一路跌跌撞撞往前走去。

恍惚间我又踏入了一片光晕里,在这里,我只是昏昏沉沉的睡着。

睡梦里,我听到一个女人在我耳边哼唱着歌谣:

小娃娃,哭嗒嗒,爱哭的娃娃为啥呀?

娃娃哭,哭妈妈,妈妈我不想长大啊!

这两句话,一直在重复,重复到睡去又醒来,它依旧没有停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那个女人的尖叫声,然后就是风呼呼吹过我的耳边,没过多久,又有野兽低吠,人的尖叫,嘈杂的交织在我的梦境里。

我听着这一切,逐渐的远去,最后,是我熟悉的声音,属于我阿娘的声音。

“我们带孩子走吧,以后叫他什么好呢?”

“安宁,就叫安宁!”

是我阿爹的声音。

“为什么要是安宁?”

阿娘问着。

“因为山神已经给了指示,你看!”

阿爹很肯定的说着什么。

山神,这世界上还有神?

一句话,让我猛然惊醒,从睡梦里坐了起来。

头有些炸裂的疼,我一边捂着自己的脑袋,一边去看摸索着身边的环境,眼睛是干涩的疼痛,仿佛它已经睁开了很久,一次也没眨过一般。

好疼,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戳过了,刚醒过来,四周还是一片黑暗,根本就是什么都看不到。

好半天,我才从黑暗里,慢慢的恢复过来。

这一次,帷幔总算消失了,我直接躺在了一张席子上,席子是铺在宫殿正中间,抬头顶部,是一只虎头雕像。

席子是直接空旷的铺在地上,刚好就在大殿中间,四周摆着一长串桌子跟蒲团,蒲团上坐满了人,桌子上满满的美酒佳肴。

我看到正前方,是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三十多岁的样子,正静静的看着我,一动不动,像是雕像一般。

四周里坐的人,显然都没有他这么高贵,桌子小了一圈不说,就是衣着也暗淡了不少。

我很想看清楚所有人的容貌,偏偏,我的视线还没有恢复,完全就看清楚远处人的模样,他们在我眼里,就是一个个带着黑色脑袋的无面人。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多年寻觅,终得佳音!”

一干人马,直接从蒲团上站了起来,端着酒杯,毕恭毕敬,异口同声的向那华衣男子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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