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墨成渊没有来,慕容雪以为终于能思绪清明地做点该做的事。

可当她心不在焉地把该做的都做完之后,发现墨成渊真的还没来时,她又不可控制地去想他,强迫自己看书静心。

一个时辰后,看的书还是那本书,看的那页也还是那页。

慕容雪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认命地去了离她这里最近的那个院子。

可她到了却没见到人,她在王府内又找了找,还是没见到人。

而且,一路过来,她发现府中的人面色都有些忧虑,而府中的气氛更是有些沉重。

她的心猛然一跳,陡然生出一抹不安。

果然,这种不安感在见到黎叔后应验了。

黎叔一脸担忧,看到她却还是勉强打起精神和她说话。

当她问到墨成渊时黎叔脸上的担忧终于不在掩藏。

他担忧地说道:“上午,宫里突然传旨,让王爷进宫。你说,之前皇上明明说禁闭王爷一个月,眼下却突然召王爷进宫,可是王爷犯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黎叔有点语无伦次,思绪十分混乱。

慕容雪听见墨成渊被召进宫里,心中也十分担忧。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突然?

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

慕容雪猜测到,然后她问了黎叔,“黎叔,这段时间齐安城可有什么事发生?”

黎叔不知她为何这么问,但还是仔细想了想,然后然后说到:“要说最近发生的事也就是之前的酒楼被袭案,没什么其他的事了”。

“酒楼被袭案?那是什么?”

然后黎叔就仔细的把这件事叙述给慕容雪。

“最后,皇上把这件事交给了逸王,允王从旁辅佐”。

慕容雪听后也不知道墨成渊进宫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如果真有的话,那墨成渊今日进宫必定不会安顺。

…………

御书房内,墨成渊脊背挺直地跪在地上,脸上是一贯的散漫。

一旁的墨成允看见他这个样子,实在是嫉恨的很,不过又想到墨成渊今日必定在劫难逃,他心里又有一种扭曲的快意。

鸿元帝见墨成渊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顿时怒从心起,拿起茶杯砸在了墨成渊的膝前。

因为力量用的太大,茶杯的碎瓷片四下飞溅,一片擦着墨成渊的脸划过,留下了一道红色的印记。

对此,墨成渊依然不动如山。

鸿元帝看他这个样子就想到那个事事都漠不关心的祁妃,心中更是没来由的厌烦。

他对着墨成渊怒斥道:“你这个孽子!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墨成渊抬头,漆黑的眼睛看向鸿元帝,这明明没有什么,却让鸿元帝无端地感到心虚,毕竟祁妃的事……

想到这,鸿元帝有点心虚,和墨成渊对视一眼就匆匆避开了。

反而是墨成渊依然看着鸿元帝,语调有些慢,带着他一贯的懒洋洋。

“儿臣做的好事可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不知道父皇指的是哪件事?”

“你!”

“父皇息怒”,墨成逸说完后又看向墨成渊,脸上一派关切。

“三皇弟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段时日在齐安闹出这么大动静怎么说忘就忘了呢?”,墨成逸似笑非笑地说。

墨成渊看向墨成逸,脸上一派茫然,“逸王殿下为何如此说?本王可是早在半月前就被父皇下旨关了禁闭,可是老实的很。”

然后,他又声嘀咕道:“本王都很久没见到那些友人了,都快无聊死了!”

尽管他是声嘀咕,但屋内极其安静,还是可以让人听到。

鸿元帝听后,顿时怒气横生,大声吼道:“整日就知道和你那些个红颜知己厮混!一点皇子的样子都没有!成何体统!”

墨成渊懒懒散散却又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句,“也没儿臣能做的,儿臣这样对大家都好”。

气氛一时有些紧绷,听完这句话,墨成逸和墨成允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

鸿元帝一愣,刚要发火,就听墨成渊又说了一句,“儿臣如此才华横溢,如果事事都让儿臣来,父皇觉得还有其他人的事吗?”

气氛不再紧绷,但空气中却突然弥漫着一中诡异的气氛。

明明墨成渊讲的是如此不要脸的话,但他却十分理直气壮,最可气的是,在座的人有心想反驳却没法反驳,因为墨成渊说的都是事实。

之前,有人为了让墨成渊出丑,将几件相当棘手的事故意甩给他。最后,却反而为他做了嫁衣,出色的能力,一时让众人惊叹不已。

但这也只是一时,之后墨成渊照样“花天酒地”,照样“胡作非为”,让原本纷纷注意他的人又失去了信心。

几次之后,也在没有人故意找墨成渊的麻烦,毕竟这种麻烦找不成,还给对方送名声的事,实在是十分憋气。

这种感觉想必在场的墨成逸和墨成允二人很是深有体会,毕竟他们当下就很憋气,憋的要死。

墨成逸看着话题被墨成渊带得越来越远,他及时出声,提醒了鸿元帝,将众人的视线重新集中到了案件上。

“前段时日齐安城甚至是其他地方接连出现袭击事件,想必,就算三皇弟你这段时日足不出户,也一定会略有耳闻。”

墨成渊像是想了一下,才说道:“好像是听说过这件事”。

墨成逸轻笑一声,“只是听说过吗?”

墨成渊看向墨成逸,“逸王殿下这是何意?”

因为急着整治墨成渊,墨成逸也就没在意称呼的事,他十分确定地说:“三皇弟设计了这么大的事,怎地此时倒推的干净?”

墨成渊一愣,随即冷笑,“逸王殿下这是怀疑那件事是本王做的?”

“不,本王是确定!”,墨成逸言之凿凿。

墨成渊这下脸上的表情终于变了,右边的眉微微一挑,左边的眉轻轻一压,表现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

墨成逸一脸严肃地说道:“经过调查,那些遭到袭击的店铺实际上都是一个人的,只不过那人藏在暗处。

恰好在一次调查过程中,本王偶然得知那个幕后之人是一名叫做孙金的人,但他只是一名普通商人,不可能掌握着几座城的赌场、青楼那样灰色产业,想必定是有人在后面做靠山,孙金才能如此安顺。”

墨成逸恰到好处地顿了一下,快速地扫了一眼在做众人的表情,又继续说道:“本王派人全天监视孙金,终于有所发现”。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墨成渊,“本王发现,孙金曾多次悄悄去过晟王府。要知道王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的。

如果没有晟王的允许,孙金一个商人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进入王府,又完好无损地出来。”

墨成允在一旁立刻诧异道插一刀:“逸王兄,你是不是弄错了?晟王兄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表情无辜,语气天真,嗯,墨成允今日的白花依然在怒放。墨成渊如是想。

在场大概只有鸿元帝不明真相,其他三人都心知肚明。

可墨成逸只要鸿元帝相信就行了。

果然,鸿元帝听后直接就对墨成渊大发雷霆。

“你可真是好样的!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事你也做!”

皇子开赌场青楼这种事其实在哪朝哪代都有,只不过从来没有人放到明面上。

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更何况这其实是害人的事,一旦被发现,少不了被百姓唾骂。

而身为皇子做这种事,无疑是在往皇家脸面上摸黑。

一旦被发现,处罚是轻,失名才是大。

墨成渊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些,也知道为何那二人不余遗力地诬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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