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滦凤县城不过数里之遥,远远瞧见前方有一条河流,在河堤上,乌泱乌泱的一群人,正拥挤在一处,跷首观望着什么,似乎有十分的热闹可以观瞧。

见到这番景象,路是走不成了,水伶玉好奇心颇重,见到有热闹可以瞧,脚下早已迈不开步子,拉住楚平的手,一个劲儿地朝前凑了过去。楚平无可奈何,只得依从于她,不曾想却歪打正着,替这一方百姓解决了天大的麻烦,事情具体如何,且看下面详细表述

来到人前,瞧见河岸边搭起了一座神台,有一约摸五六十岁年纪的巫婆,身披一件紫黑色风衣,额前束起一缕金丝带,头罩鹅黄绢帕,一头花白的头发,如海藻般倾泻下来,后发遮颈,前发齐眉,脸上涂抹的一塌湖涂,犹如戏台上的大花脸一般,模样甚是乖张。

只见女巫手持一柄三尺来长的桃木剑,站立神台之上,用剑尖点蘸清水,沾起摆放于桌案上的一帖淡黄色珠砂符纸,取过火烛,焚于桌案前,口中“呜呀呜呀”地,念动连她自己也压根听不懂的咒语,手脚还不停地上下舞动起来,犹如浑身痉挛一般,惹得众人心中直想发笑,却又不敢轻易地笑出声来。

见到这种可笑的景像,水伶玉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楚平哥,你瞧瞧那老巫婆,张牙舞爪的,好滑稽呦!”

“是啊!”楚平微微一笑道:“老巫婆子竟敢在这里装神弄鬼糊弄人,着实可恶!”

“哼!真恨不得直接冲过去,将她一脚踹下台来,也好让她当众出出丑!”水伶玉小嘴一撅,嘟囔道。

听到他二人在此胡言乱语,一位老汉心中顿时恼怒,回转过头来,冲着他俩斥责道:“好个无知的后生,竟敢在此出言不逊,亵渎神明,真是好生大胆!快点儿离开这里,别妨碍我们请神捉怪!”

楚平并不恼怒,朝老者施了一礼,说道:“老伯勿要怪罪,只因我二人实不知此处究竟发生何事,所以才会胡言乱语。如有莽撞开罪之处,还请老伯见谅!”

见到楚平诚心认错,老汉心头怒气稍解,连连摆手道:“罢了,罢了!不知者不罪,老人家就不与你计较了。”

楚平施礼道:“多谢老伯宽容。只是不知,诸位拜请神婆,在此祭坛作法,究竟所为何来?烦请老伯告知一二!”

“咳!一言难尽呐!”老者叹道:“只因数月之前,在我们这条湣水河里,莫名地多出了一条水怪来,时常出没水中,伤及水上的行船人。先是华家弟兄在此遭害,尸骨无存,后有李家爷们在此翻船,虽然侥幸逃得性命,却丢失了大批的货物,损失惨重。

在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又有不少的商船,接连遭到河怪的袭击,虽侥幸未伤及人命,财物倒也损失了不少。村里人为此担惊受怕的,再也不敢冒然在此行船呐!

可是我们这一带的人家,大多都是靠做水上营生过活的,不出船,难道喝西北风去啊?

故而大家伙凑在一块儿,好好地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由大家伙集资,拜请神婆尤氏,在此祭祀一二,希望湣水河神能够大显神通,驱除水中的精怪,也好让我们村里的人,能够恢复以往正常的生活!”

“咳!”水伶玉忍不住嘲笑道:“不请有本事的壮士捕捉妖怪,反倒拜求起什么神灵来了,你们这些人,可真是够无知的!”

“你……”气得老者直打哆嗦,指着水伶玉喝道:“你这丫头,也太放肆了。小心被河怪听到风声,可饶不了你的。”

水伶玉不以为然,双手掐腰,笑道:“那样正好!它若敢来,我的楚平哥,一定不会放过它的。”

老者气不打一出来,忍不住直摇头,叹道:“咳!无知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回过头去,再也不理会于她。

水伶玉悄悄凑到楚平的耳边,笑道:“楚平哥,你不妨大展神通,替他们捉住河怪呗!也好教这帮家伙知道知道,谁才是有真本事的。”

楚平忍不住直想笑,说道:“伶玉,休要抬举我了!我也是人,而不是神,又岂能斗得过妖怪。好了,别再耽搁了,还是赶路要紧。”拉着水伶玉离开了这里。

见楚平“怯懦”,水伶玉眨了眨眼睛,心生一计,故使激将法,叹道:“哎呀!真是想不到呀,想不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楚大侠,竟也会有害怕退缩的时候,真教人难以置信呐!”

“谁说我怕了?”楚平抹不开面子,明知是激他,却仍旧坚持道:“伶玉,你瞧好罢,我,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我楚平绝对不是孬种。”

“那就好!”水伶玉笑道:“不过楚平哥,你可一定要当心,咱不必鲁莽行事,还是先搞清楚河怪的底细再说!”

“好!”楚平笑道:“伶玉,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办才好?”

“那我哪儿知道哇!”水伶玉眉头微皱,颇感为难,轻声嘟囔道:“楚平哥,咱还是看看情况再说呗!只不过嘛……”

“只不过怎样?”楚平问道。

水伶玉说道:“我总感觉,湣水河怪这件事情殊不简单,搞不好呀,是有人从背后搞鬼也说不定呢!”

“伶玉,你的意思是,有人假扮河怪?”楚平大胆猜测道。

“不错!”水伶玉将手一拍,说道:“楚平哥你试想一下,河怪伤人倒也合乎常理,可是,河怪也缺钱花吗?”

“是啊!”楚平恍悟道:“河怪袭击商船,只夺财物,却不轻易伤人性命,的确有悖常理。看来河怪并非真怪,而是有人在搞怪。既是如此,那我非得揭穿这厮的鬼把戏不可。”

“那我们不妨在这里停留一段时日吧?”水伶玉笑道。

“好!”楚平捏了捏水伶玉的脸蛋,笑道:“也好教我的伶玉歇歇脚。”

水伶玉颇不服气,双手掐腰,小嘴一撅,嘟囔道:“哼!谁说人家累了?我水伶玉才没那么娇气的呢!”

“好……!不娇气,不娇气!”楚平笑道:“伶玉,若想拿住假冒水怪的人,恐怕凭我一人之力是办不到的,非得找人帮忙不可!”

“为何?”水伶玉问道。

楚平面露难色,挠了挠头,羞愧地说道:“因为,因为我不会水呀!”

听闻这话,水伶玉忍不住笑了起来,笑道:“我倒险些忘了,我的楚平哥,是只旱鸭子。我虽水性不差,却不懂功夫,压根也帮不上什么忙呀!”

楚平双手扶住水伶玉的香肩,说道:“放心,我才舍不得教我的伶玉涉险呢!我打算请村长帮忙。走,咱这就找村长去!”

“好!”二人携手前往村长家。朝村里人打听一番,来到村长家的门首前,只有村长夫人在家。弄清楚二人的来意,村长夫人连连摇头道:“二位虽是好心,然而此事太过于凶险,小妇人料定,我夫君断难答应,二位还是速速离开的好,免得惹出祸事来!”

楚平说道:“大嫂不必担心,在下若无十分把握,断然不会逞强的。在下以为,湣水河怪之事,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故弄玄虚,并非是真有妖怪作祟。”

村长夫人颇感为难,勉强点了点头,说道:“既是如此,请二位先进屋里来,待我夫君回家来后,再与他商量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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