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自古以来,便以其绮丽繁华闻名世间,若要以言语形容其风韵,当真是诉说不出半分。

只知待到人间六月,翠柳如烟,飞絮似雪,放眼十里长街之上,人声鼎沸,楼宇林立,热闹非凡。

而这些于叶萧看来,入眼皆是萧瑟,只是茫然的行着。

三日前醒来时,他便发现自己躺在杭州郊外岸边的码头,周围一群百姓围着他,见他醒来随即没趣离开。

叶萧抓住几人大声问道:“婉儿呢?”

“你见过一个身着青色纱裙的姑娘吗?”

得到的皆是茫然鄙夷之色,或许将他当作犯了疯病的人。

而后连忙寻到一处船家,朝着径山方向泛去,可任他在江山盘旋两日两夜,将船家也折磨得苦不堪言,始终没有丝毫收获。

叶萧心中再焦急,也无可奈何,江南水路这般多,谁会知道那些匪寇的寨子在哪里?无奈之下,只得进到了杭州城。

想着想着,突然只听得“咕噜”一声,叶萧苦笑着拍了拍肚子,自语道:“昔日你琬儿姐姐给你送了那么多美食,你也不说想念她,好好好,眼下先遂了你的意吧。”说着便拐进了一家酒楼。

叶萧于楼上寻个桌坐下,只叫了两色小菜,三斤酒,菜只吃几口,但觉无味,小杯也让伙计换成了大碗,倚着一旁柱子一碗接着一碗的喝酒。

这酒饮起来甚烈,任他自小嗜酒,喝了几大碗也觉熏熏之意,又觉伤感之情已似不起初那般深,复猛灌了一大口。

“伙计,再来两坛酒。”

“这位爷,您可莫要再喝了,小的……”

“怎地?怕我付不起你酒钱?闲话少说,快快取酒来!”

听着一要便要两坛酒,叶萧也是一惊,寻着声音瞧去。

角落一张桌子,桌上地上堆满十几个酒坛,从酒坛漏出的缝隙看去,那人整张脸埋在酒碗里,似睡似醒。

这地方叶萧打一上楼便瞧见了,只道是酒楼专门腾出来堆空酒坛的地方,却未想到当中还有个人。

叶萧看着此人,摇头轻叹,他应当也是与重要之人分别,借酒消解心中愁苦,可这人饮了十几坛,还嫌不足,我这才饮了几大碗而已,便已将苦闷之情消遣去不少,莫不是太过凉薄?随即又将头脑中可笑念头打消,若是随随便便喝上几十坛酒,便当真如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便什么愁事都可尽皆忘却的话,那便好了,不过一响贪欢罢了。

如是想着,叶萧仍是又叫了二斤酒,举起酒碗随手敬了敬,将那桌上趴伏的人当成的互饮的友人。

只见那人抬起头,茫然的环顾四周,叶萧瞧见这人,当真如自己所想一般,满面凄然之色。

刹那间,那人目光也对上了他,听闻一阵酒坛打碎声音,叶萧还未尽看清那人模样,那人竟已将他紧紧抱住。

只听他碎碎念道:“芙株,你别走,我只有在这种时候能看见你,多陪我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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