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家县城大多数民宅一样,家里不设卫生间,要想大小便的话,不论白天黑夜,都必须到街角的公厕去解决问题。晴天因为昨夜喝酒吃坏了肚子,天刚蒙蒙亮就穿好衣服跑到公厕蹲坑。矮司机小杨忠于惠局长的安排,怕来金刚家迟了接不到晴天,也是天刚一蒙蒙亮就开车来到了金刚家门口,却被早起的阮柿子堵在了通道口。

“矮,矮锉子,干,干嘛呀?”阮柿子揉着满是皱纹的脸颊,站在通道口斜瞅着矮司机小杨问道,话语颇具火药味。也是啊!人家个子矮是天生的嘛,关你阮柿子什么事?你说话也不能净揪人家的短处呀?由于阮柿子冷不丁揭了兴头正旺的矮司机小杨的短处,一场口水战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怎么说话呢?猪腰子脸,”矮司机两眼一瞪,呲牙说道,“人常说,好狗不挡道,挡道没好狗!你吃的几十岁的人了,老嘴死脸的怎么连个狗都不如?”

阮柿子平时说话一急就结巴,这不,和人吵上架了,结巴的就更凶了,人也颤抖了起来,手指哆嗦着指着矮司机小杨的鼻子嚷道:“卧槽,你嘛,武,武松,他,他哥,七寸,寸腰,三寸,短,短腿,学,狗叫,叫唤,啥哩?”

“猪腰子脸,你个不是东西的东西,谁武松他哥?我七寸腰三寸腿你能比我高到哪里去?我是狗你是嘛玩意?松式子。”矮司机小杨口水乱飞,身子也气得哆嗦了起来。

“你武,大郎,卖,烧饼,的。”阮柿子不甘示弱的回敬道。

“你个猪腰子脸,鞋拔子脸,你就不是东西,你是个绿头龟!”矮司机小杨捏紧了拳头,随时准备格斗,口不择言乱嚷,谁知绿头龟三字刚出口,阮柿子就咆哮了一声发疯般扑了上去,两人就紧紧地扭抱在一起厮打着在地上滚做一团。

这时早起出摊的映山红正好走出通道,赶紧放下物什上去拉架,却怎么也拉不开,猛抬头看见如厕回来的晴天,急忙喊道:“晴大夫,快,快,小杨跟老阮打起来了,你赶紧把他俩拉开。”

晴天走到近前,没有拉架,却看着紧紧拥抱睡在地上的两人大笑,“哈”晴天笑弯了腰,映三红以为晴天在笑自己,急忙走到旁边的商店门前,对着门上的玻璃照了起来,一脸的凝惑。地上的两人听到笑声停止了撕扯,相拥着莫名其妙地瞅着晴天。稍倾,晴天止住了笑声,指着地上的两人说道,“哈哈!我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你俩这样无耻的,男人和女人抱在一起还说得过去,你们俩个大男人,不对吧?公蛋和公蛋也如此亲热?哈哈!”

映三红明白了笑意,看着地上的俩人也大笑起来,竟笑得直不起腰,连眼泪都流出来了。二人大窘,只好恋恋不舍的分开,相互间如斗鸡样斜视者爬起身,各自低头拍打身上的尘土。

“老阮,怎么大清早的就偷偷摸摸和人抱上了,是眼睛不好使没瞅准,看错了?”晴天看着阮柿子柔声问道。

“我,”阮柿子嘟哝道,“都怪,这个,打烧饼的。”

晴天瞅了瞅矮司机小杨,个头虽然低了点,长相却不赖,假如个头够男人,想必也是个不错的帅哥。“唉!”晴天向矮司机小杨问道,“小伙子,大清早的不在家多睡会觉,跑到这儿干啥?夜游哪!咋着也不能把我们老阮当女人对待嘛!”

“我,我,”矮司机小杨偷看了晴天一眼,吱唔着说道,“我来找人的,被这黑豆脸拦住了,那个那个,不由自主地就抱住了。”

“老阮,你这人也真是的,人家小杨找人干你啥事?你拦人家干嘛?”映山红也指责起了阮柿子,阮柿子脸一红,走到通道里的床边斗鸡一样坐着。

“小伙子,”晴天看着矮司机小杨好奇地问道,“你说你来找人,让我听一下,你来找谁?”

矮司机小杨白了晴天一眼,撅着嘴没有理会晴天,走上前替映山红收拾物什,并来起了家常,“映大姐,出摊也不用这么早啊!你看你一天干的这活累的,我贾哥也不知道帮帮你,真是的!”

“嗨!别提那死鬼了!”矮司机小杨的话说到了映山红的痛处,映山红的话匣子就打开了,“那死鬼纯粹就是个吃货精,一天到晚也不管家,从不知道给我帮忙,就知道”

晴天见没什么事了,就快步走进了院子,来到零二号门前,一摸腰间,才知道没带钥匙,准确点说是小林还没来得及给他发钥匙,于是他只好轻轻地敲起门来,“小林,小林,起来没有,把门开一下!”

这时零一号房门打开了,金刚穿着线衣走了出来,看着晴天问道:“晴天叔,我刚好像听见我爸和谁在街口嚷仗哩,是真的吗?”

晴天看着金刚笑着说道:“没事,你爸刚才和别人闹了个误会,不过没事了,快回去穿上衣服吧!外头冷,小心感冒。”

“晴天叔,你不知,我爸人软,遇事就更软,要不怎么叫软柿子哩!我还是去看看好些!”金刚说着就走了出去。

小林披着上衣打开了房门,又赶紧上床钻进了被窝,一边哆嗦着一边埋怨着晴天,“你晚上逛哪去了?怎么一晚上都不回来?你知道人家多担心?出门不比在屋里,就你那木瓜脑袋,我不在跟前是不是又上人家当了?”

晴天走进屋闭上门,闻言一惊,暗想道:是我昨晚酒喝醉了还是小林的忘性太大,这才出门上了个厕所回来就?唉!莫名其妙。他抬眼看了看小林,猛然瞥见床头的枕头大惊,昨夜不是两人共枕一个枕头吗?怎么床头又多出一个枕头来?晴天拍了拍脑袋,想起昨夜小林激烈而又近乎疯狂的举动,冷汗一下子就流下来了。我没有醉呀!我这是怎么了?昨晚见鬼了?不可能,不可能的!晴天没有说话,只顾低头倒水,准备刷牙,洗脸。这时候街口又吵了起来,而且俞吵愈烈,最后竟然出现了打斗的声音。一个脚步声跑进了院子,来到了零二号门前,晴天一边刷牙一边将门拉开。是映山红,映山红站在门口看着晴天,气喘吁吁地说道,“晴大夫,快,快,又打起来了。”

“嗯?”晴天含混不清的应着,急忙用水漱了漱口,拿毛巾迅速擦了几下,走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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