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草认真的叮嘱着每一样药的药效与可能存在的副作用,来人倒是听得认真,只不过一双藏在面巾之下的双眼,时不时会散露出些许疑惑的光亮。
“我父亲和兄长常年征战在外,早年间曾亲去药王谷求药,回来后也赠与我一些,这几瓶,就是我全部的家当了。如若不弃,你便都拿去吧。或许送给你,更比放在我这里更有价值些。”
花溪草这话倒是不假,只不过她故意省略掉了当年父亲和兄长为何而去药王谷求药,其实并非是因为他们久经沙场,历经生死边缘,求于保命,而是给她这个从小就被人称作“病秧子”的家伙求的,为的就是能在关键时刻,延以续命。
花溪草是早产儿,生下来时才只有四斤重,比起正常孩子,小了不是一星半点,听闻当年父亲和母亲四处求医,历经坎坷,才请来杏林圣手般若神医为她救命。
只是当时般若神医虽给她开了保命的方子,却也断言她活不过二十五岁,就算是当时救活了,也终究逃不过早夭的命格。
花将军和夫人对此深感痛心,但却不愿被尚未可知的事而缚了手脚,反倒是在花溪草长大以后,四处求医问药,直到十一岁那年,求到药王谷门下,将她养在那里数月,才算彻底调养好。
若细算下来,她与药王谷还颇有渊源,只是这些事,她自然不会随意就泄露给一个不知根底的外人知晓。
不知黑衣人对她的话信了几分,但这些药却都是千金难求,世间少有,他不可能会不要。
“你就不怕我取了药之后,就杀你灭口?”
花溪草看着挑眉看向自己的黑衣人,面上露出一抹干净而又纯粹的笑容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嗯?”
“如果一个人因为对未知的恐慌,而终日惶惶难安,那就算原本不一定会发生的事,也会因他的捕风捉影,而变得厄运接连成为现实。我并非是不怕死,只不过是觉得,做人既要珍惜现在,更要不畏将来而已。”
“你的意思是,我明明未必会杀你,但却有可能因为你的慌乱与揣测,反而真的勾起我对你的杀心?”黑衣人的目光如炬,漆黑的眼底,唯有花溪草的身影
立于中央,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簇,都深深刻画在他的脑海里。即便是多年以后,再想起今夜两人之间的这番对话,也还是忍不住会扬起嘴角,流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意……
“是。”花溪草承认的极为痛快,就像是她不曾暗中追查这名黑衣人的下落一样,只因黑衣人从未显露出对她的敌意,如若不然,她也绝不会容许这样一个潜藏的火雷埋伏在自己身边。
花溪草的话一语双关,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与立场,又隐隐带着几分威慑之意,这倒是令那黑衣人感到一丝诧异与惊喜,“或许,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
“当然,如果你不再以这种方式潜入我房间的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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