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肚子饿了。你饿不饿?”
“你不是刚刚晌午才吃个栗饼吗?这么快就饿了?你个傻大个,等我把这陇地的豆子收了,给你煮豆子吃。”
“呵呵,那行!不过醋布要多煮会儿,不然吃嘴里没味!”
“行行行,吃了好美死你!天好像快下雨了,你快把豆子挑家里去,等一会在下雨了,豆子见水了,发芽了。”
“那正好,咱吃豆菜呗!”
“别一天天就知道吃,要是豆子发芽了,我把你皮给抽开花了。”
天空雷声大作,雨如撒豆般噼里啪啦的下着,一位高大少年蹲在门槛上,嚼着豆子,另一位少年则坐在门内,面前放着工具搓着一根稻草,看了一眼高大少年,说道:“二儿,你这脚怎么越来越大啊!这月都穿烂七双鞋了。”
“嘿嘿!哥,你说二叔啥时回来啊!这次会不会给我们带串糖葫芦?”高大少年望着屋外说着:
这编着草鞋的少年听见这话翻了几记白眼说道:“二叔是去县城里做徭役,不是去县里卖山货皮子,还糖葫芦?不过下次我多编几双鞋,背县城里去卖,卖了给你买一串。”
高大少年听着高兴的跳了起来,围着编着草鞋的少年叫道:“真的?哥,你可别骗我啊!”
“真的,我骗你干嘛!”
……
“哥?二叔怎么还不回来啊?这都四个月了,天这么凉,二叔走的时候还穿着短衣呢!现在都快下雪了。”高大少年穿着臃肿的麻衣,里面塞满了棉花,坐在火塘边对着缝补衣物的少年说着:
“听说在打仗,二叔被调去朔方守城去了,放心!朝廷会准备军衣的。”
高大少年听见缝补着衣物的少年的话,想了想便道:“哥,你知道爹娘长啥样的吗?为啥二叔从来都不肯给我说呢?哥,你给我说说呗!”
缝补衣物的少年听见高大少年的要求,正补着衣物的手颤了下,针一不小心刺到了手指,一滴鲜血顿时冒了出来,少年笑着脸道:“爹娘啊!咱爹,嗯…高高大大的跟你一样,脸长的跟我一样,小时候总喜欢进城回来的时候给我们带串糖葫芦,让我俩你一颗,我一颗的分着吃;咱娘,嗯……长的好看极了,眼睛大大的,喜欢笑,每次咱爹干活回来时,就煮一锅盐水煮豆子,好吃极了,每次你吃完了都要从我碗里抢……”
高大少年听着哥哥说着父母的事,眯着眼,可他不知道自己的大哥也只大他一岁,在不记事的时候就被二叔收养了。或许他知道······
屋里的兄弟俩交谈着,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细雪,北风吹雁雪纷纷。
“二儿!二儿啊!你怎么头这么烫,是不是受了风寒了?糟了,二叔还没回来,怎么办?怎么办?”少年围着床边的高大少年不停的转着,在冬天严寒的时候头上竟然冒出了细汗。
“二儿,你别怕,大哥这就带你去看大夫,你别怕!”说着少年走出屋外。
北风依旧呼啸着,官道上,一名半大的少年拖着板车,板车上躺着的也是一名少年,不过少年身上盖着、垫着、套着的衣物,被套厚厚一层。
那拖车少年脚上穿着的布鞋上有一只脚漏了出来两个调皮的脚趾,还有一只脚的直接是光着的,肩膀上磨出了丝丝红色,依旧没有拖慢他向前的速度。天上飘起了雪花,北风依旧嘶喊着……
城外,几位在贴着募兵告事的军卒交谈着,街上的铺子大多关闭了,行人也寥寥无几。
“王叔?你说这么冷的天,有人从军吗?虽说签字就给一贯钱,这么冷的天,知县募兵干嘛呢?”一位脸冻的红红的年轻士兵跟一老卒抱怨着。
“就你话多,要不是天冷,要运太原府军粮过太行山,给大同府,知县会舍得一人一贯的募兵钱!还有别到处乱说,你嘴就没个把门的。”老卒对着年轻士兵训斥着。
一位少年拖着车,看了一眼他们,就从他们面前走过了,他们没要问少年的入城钱,少年也没有给。这么冷的天,如果没难处,谁愿意出门啊!而且车上还躺着一个昏迷的少年……
少年走了几家药铺都关着门,叫也没人答应,只好继续拖着车向前走去。
”大夫…大夫!有没有人?求求你救救我弟吧!”少年朝着一家药铺叫喊着。
一位穿着厚实衣物的小厮走了出了,看了看狼狈不堪的少年,问道:“你有没有钱?没钱别来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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