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郎且不忙多礼,且先回答老夫之问题,一解老夫之惑再说。”
果然不打算放过他。
贺礼终于不再坦然,苦笑起来:“郑公,晚辈家中尚有幼妹需抚养,说容易,只是,说了之后,出了郑氏大门之后,晚辈当如何?”
郑太公点点头,道:“君子不密失其身,贺小郎此乃成事之言,担忧的有理。不过,我郑氏还有几分规矩,此间之语,出得你口,入得我耳,若传出半个字,老夫便把门头上挂的郑府二字送到你家中。再者,贺小郎不想与吾家成事了?”
啧,人老成精的客户就是难缠。
贺礼叹了口气,拱手:“郑公之言,晚辈自是信的,不过,屏风后似乎还有人,既然大家都要坦诚相见了,不如那位兄台也一并请出吧?”
“咳咳咳咳咳!”
贺礼的话刚一出,在场的四位郑郎立即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似乎被吓到了,最小的郑十六身子都咳颤抖了,望着贺礼的眼神,透着古怪与促狭。
贺礼莫名,在瓦岗的地头上评说瓦岗,跟郑家又不熟,他要求保密并没有错,怎么郑十六这种表情、眼神对他?!
正纳闷呢,一阵衣裳摩擦的声音中,脚步声轻巧得几近于无,屏风缝隙的影影绰绰中走出来一人:“是我失礼,让贺郎见笑了。”
竟是个小娘子!
看着也就十六七的年纪,黛眉凤目,挺鼻朱唇,举手投足间,秀雅端庄,通身的气派,就像从画上走下来的,透着一股娴雅与秀丽的范儿,与以前贺礼见过的所有女子气质皆不同。
贺礼愣了一下,自进了郑氏的门,第一次露出意外的表情来,旋即反应很快的低头,行礼致歉:“是在下冒昧失礼。”
郑太公看他守礼,满意的略略颔首,把小娘子带了一起坐下,道:“是吾家行事冒昧了,不过,也是贺小郎文章写得好,重义,又具武勇,于同乡之中颇得人望,是故,闻他在瓦岗,来投者众,达万众之数,遂于瓦岗立寨,起义称瓦岗军。然翟让此人小吏出身,格局有限,明明手下人才济济,要兵有兵,要人有人,长达数年时间却只甘为盗匪,不事生产,不懂管理,空守宝山,虚耗光阴,奢靡浪费至此,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说得好!”
却是郑十六击掌赞叹,才出声就被兄长们一人一对眼刀给剐了又剐,剐得他缩脖子之余,竟还有些委屈。
贺礼看得一笑,拱拱手:“多谢郑郎夸奖,谢谢捧场,我们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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